隨後,阿浪帶著林靖來到了一家裁縫店。他原本打算給林靖買一副小販的行頭,讓他假扮售賣瓜子、板栗等零嘴吃食的賣貨郎,而他自己則事先埋伏在錢阿四休息的地方,等林靖敲門,假裝詢問是否需要吃食,分散錢阿四注意時,他從床下一躍而起,便可解決了他。
誰曾想,林靖卻堅決不同意,說道:“浪大哥,不行!你的身材這麼高大,不論你藏在哪裡,都肯定會被錢阿四發現的!如果一定要有人藏在裡面的話,就讓我去吧!我的個子矮,藏在床底下,他不一定能夠發現!”
看著林靖焦慮的神色,看的出他是真心為自己的安危在擔憂,這可讓阿浪有些驚訝,林靖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兒,況且與自己只是萍水相逢,只不過是為了同樣一個目標走到一起,竟然願意這樣去幫自己。
“浪大哥,你可千萬不能去呀!”林靖見阿浪沉默不語,急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我藏在床下,我保證不出聲,相信我!”
在這一刻,林靖急得差點落了淚,他的腦海裡一直浮現著阿浪被錢阿四發現然後一刀殺死的畫面。
林靖已經失去了爹爹和孃親,又與馬大海和馬小玲分別,好容易遇到一個幫助自己、對自己好的人,他太害怕失去阿浪了,害怕到根本想不到阿浪若是被錢阿四發現尚且有一線生機,而他自己若是被錢阿四發現,卻是十死無生啊!
“好,林弟!我......”阿浪被林靖感動,不禁有些哽咽,緩了緩說道:“那咱們改變計劃,你躲藏在錢阿四的房間裡,我在外面尋找機會。你放心,浪大哥拼上這條賤命不要,也會保住你的性命!”
就此,阿浪改變主意,兩人扮作主僕二人,前往安港小院,提前摸清情況,靜候錢阿四的到來。
這會兒,趁著老鴇出去挑姑娘的當子,阿浪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開啟是四枚黑黝黝、生有尖刺的鐵疙瘩。
“林弟,這個鐵蒺藜,你拿好。”阿浪小心翼翼地遞給林靖,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我給它淬了毒,所以千萬小心,不要被刺傷。”
林靖點了點頭,輕咬嘴唇,伸手接過鐵蒺藜,將它包好,放在自己的懷裡。
“哎呀,公子,姑娘們來啦!”老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阿浪伸出手指在唇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即換了副皮笑肉不笑的臉面,轉向門口,看著老鴇領著三個姑娘走進房內。
“怎麼樣,咱這的姑娘,可還入您二位的眼?”老鴇笑意岑岑地說道,右手向後一指,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穿著旗袍擺出不同姿勢,露出燦爛笑容。
“嘖嘖嘖,我說媽媽,我們家少爺雖然年歲不大,可也是見慣了市面的,你帶這幾個姑娘過來,什麼意思?”阿浪忽然臉色變了,嚴肅地說道。
“喲,這位爺,我帶過來的姑娘可都是我們這裡的頭牌,個個都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呀......”老鴇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阿浪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我們少爺千里迢迢過來,可不是為了這幾個胭脂俗粉的,快把你們這的頭牌叫過來!銀子,絕不會少了你的!”
那老鴇先是一驚,心道:“看來這兩個倒還不是真的雛,有兩下子。”
隨後,她笑著說道:“這位爺,您好眼力,這幾個姑娘,的確不是我們這兒的頭牌。不過我不把我們家頭牌叫過來,倒不是因為銀子,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阿浪問道。
“要看咱們公子是不是有緣人。”老鴇說道。
“呵,我說媽媽,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阿浪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依次掏出三錠大銀,說道:“銀子,我們公子有的是,只要讓我們公子滿意,這些個都是你的。”
阿浪話音剛落,老鴇立馬笑逐顏開,眼睛直瞅著那三錠大銀,說道:“我呀,這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