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一團灰色的氣息就被鎖鏈的利嘴給吐了出來,漂浮在路恩面前,這是屬於另外一個古老者的力量,與猩紅之主的力量並不能相容。
“第三主宰,被遺忘者的力量?”
路恩先前的拷問當中,關於這位第三局的主宰的情報也不多,因為所掌控魔神力量的原因,這位主宰的絕大多數事蹟,都已經在知情者的腦海中消失,包括性命,生平,性別等等,全都是一個謎。
因為這位主宰掌握的力量,就是“遺忘”。
這也是第三局的招牌力量,現實世界之所以能夠維持秩序,雲淡風輕,這位主宰居功至偉,祂所掌控的力量,能夠輕易改寫普通人的記憶,遺忘真實,編織虛假記憶。
更恐怖的是,這種遺忘和編織遠不是幻覺或者催眠那麼簡單,第三局曾經數次出手,將涉及到一個城市的超級生命體入侵,編寫成了另外一種災難,比如海嘯,恐怖襲擊,化工廠爆炸之類等等。
而一旦編寫成功,所有相對應的事實,包括已經發生的那些,報紙,新聞,倖存者的記憶,甚至人們的口口相傳,都會變成相對於的災難,而沒有異度空間的半點痕跡。
這已經涉及到一種概念性的力量,比如培根被“遺忘”的話,那麼他的父母,親戚朋友,學生老師,甚至都會完全忘記他的存在,就連拍攝的相片上,他的存在蹤跡都會消失。
這等同於死亡,而且是悄無聲息,不會引起任何注意的死亡。
“所以這次的事情,果然是第三局的手筆麼?”
路恩看著這縷古老者氣息消散,沒有任何動作,而是在心中思忖著對方的目的,能夠派出精銳的守護者,並且還有掌握了古老者力量的怪物,目標肯定不僅僅是培根這麼簡單。
如果單單針對這個少年,那麼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些,如果察覺了路恩存在的話,那麼眼前這陣仗,卻又太過小兒科。
“所以培根只能算是順帶,而對方真正的目標......”
路恩抬眼看著下方的城市,在失去了血雲的低沉籠罩之後,陽光灑落下來,卻更顯得分外殘酷,街道上各種殘肢斷臂浸泡在血水中,寂靜的如同已經死去。
在城市中心,失去了能量供應的漩渦已經停止擴張,並且在快速收縮,用出來的怪物也越來越少,不過原本阻攔這些怪物的十多個守護者,現在也只剩下五六個,看起來即將迎來勝利的曙光。
但路恩卻一早就知道,這個異度空間的通道,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誘餌而已。
大主教巔峰,半神級的存在已經可以撕裂空間,異度空間的出口,並非是唯一的選擇。
“來了!”
在路恩的注視之下,這座被封閉的血腥之城,街道上不知何時開始瀰漫出濃郁的血霧,並迅速擴張蔓延,轉眼就將殘酷的一幕幕遮掩在這如夢似幻的場景當中,而在血霧當中,絲絲縷縷異樣的氣息正在逐漸浮現。
就算路恩想要阻止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更何況他並沒有阻止的打算,只是冷眼看著倖存的守護者由希望變為絕望,最後被血霧徹底吞噬,聲息全無。
他敬佩這些以守護為名的戰士,他們為了阻止這一切,用生命堵住了異度空間出口,並且戰至了最後一刻,不過也只是敬佩而已。
任何美好的品質,都值得為之欽佩,這些戰士是幸運的,至少他們死之前,並沒有帶著被出賣的怨恨和痛苦死去,免受心靈上的折磨。
“啊——!”
突然間,無數高低起伏不同,男女老幼完全重疊的尖叫聲出現在他耳邊,就像是每個人臨死之前所發出的慘叫,被某種力量凝聚在了一起,預示著某個強大存在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