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突然看到那倒地的乾屍身上,除了胸前的口子外,小腹處還有一處明顯被鋼叉捅出的傷口,頓時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訴說的情緒。
“這就是......報應嗎?”
眼中的神光,順著脖間噴出的鮮血,逐漸流逝,塔塔人強壯的身軀,也逐漸如同乾屍一般,開始縮水佝僂,然而從其體內噴出的血液,卻並沒有消散在血霧中,反而蠕動著聚在一起,逐漸拉出了一個恐怖的人形。
而汲取了這數百人的生命力以及血液後,血霧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開始蔓延,並且逐漸將面前的塔塔人村莊所吞沒,一陣慘叫之後,再無其他動靜。
天上的飛鳥,躲藏在地底冬眠的動物,夜晚歸巢的野獸,甚至於地上的青草樹木,但凡是蘊含著生命力的物體,都在血霧的瀰漫中,要麼枯萎死去,要麼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有了這些雖然細微但是源源不斷的生命力補充,血霧完全將村莊的範圍籠罩之後,仍舊在大地上肆意蔓延,所過之處一片凋零與死寂。
更有無數的乾屍,血影甚至更加恐怖和怪異的影子,在其中游蕩著,伴隨著血霧的擴散走向遠方。
“嘶,這效果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上不少!”
......
在遠處血霧還未蔓延至的高高山坡上,綠色碎髮遮住眼睛的青年吸了口涼氣,即便是以他的兇悍,看到這一幕,也感覺到心底一陣發涼,不過他身邊的其他人,顯然沒有這種感觸。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們想要的!”
“偉大黑暗之母,因陀羅的神罰,清洗這個無用而汙穢的世界!”
在他身邊,一些披著黑袍的塞爾人激動地渾身發抖,眼中流露出對於強烈的憎恨,只有為首一個獨眼老者稍微冷靜些,深吸了口氣。
“莫羅哈,你準備好了嗎?”
他看向身邊一個黑袍人,這是個身材魁梧,超過兩米的彪形大漢,額頭上烙著刺青,張嘴支吾兩聲,堅定地點了點頭。
在張嘴的瞬間,能夠看到這個彪形大漢的舌頭竟然只剩下半截,連帶著臉頰都有猙獰的傷疤,目光堅定而充滿信仰。
“偉大的黑暗之母將創造新的世界,而塞爾人,將重新成為新世界的主宰!”
獨眼老者眼中湧出狂熱,然後帶著剩下的黑袍人在血霧來臨之前,匆忙撤退,只剩下壯漢莫羅哈還站在原地,彷彿一尊雕像般立著。
“一群瘋子,真是不可理喻!”
綠髮男子搖搖頭,這也是選擇他和這些塞爾人接觸的原因,要是不夠兇殘和瘋狂,恐怕根本鎮不住這個已經瀕臨瘋狂的族群,而且流傳的因陀羅信仰,而是火上澆油,助長了這些行為,就算青年都有種難以理解的感覺。
和改造過的鮮血領域一起交給這些塞爾人的,同時還有白鱗,代行者們認為這應該是血霧的衍生生物或者蔓延的節點之一,一定程度上能夠操控這些血霧,好方便行事。
但這些塞爾人幹了什麼?
他們竟然直接從白鱗身上割下血淋淋的肉,然後埋進自己體內,單單這一過程,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剩下的倖存者,還要進入血霧經歷最後的考驗。
他們希望能夠藉助白鱗的血肉,讓自己也成為血霧的操縱者和節點,並且視為在神罰下存活的唯一途徑。
這世界上,有已經不能算人的存在,對於人類身份的萬分留戀,同樣也有迫不及待,要拋棄人類身份擁抱新世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