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我的回答也笑了,親暱地說:“讓你貪吃。”揉了揉我的頭髮,又說,“那你多喝水,這兩天不要吃辣的東西了。”
我笑笑地應了一聲,他笑了下,又捏了下小夕的臉蛋,看了下手錶,說:“我得去醫院了,你們聊。”
曉婉看了一眼俞辰的背影,又掃了我一下,狐疑地說:“你們兩在一起了?”
我端起桌子上的拿鐵,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才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曉婉沉默,半晌,才試探地問:“清清,你……想清楚了?那……他呢?”
咖啡廳裡放著舒緩的爵士樂,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曬得人有點暈。
我輕輕地摩挲著咖啡杯的杯耳,這裡的拿鐵似乎苦味太濃了,濃郁的苦味在嘴裡化不開散不去。
曉婉說:“你是因為感動或者感激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她很嚴肅,直看著我。
我心裡亂,陽光晃得刺眼,我抬手擋住眼睛。
曉婉搖了搖頭:“你不要誤人誤己。”
我放下手,緩緩地說:“他真的很好,我是真的喜歡他。是的,我還沒愛上他,可是我想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嘗試著愛上他。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我想盡我所能為他做點什麼讓他快樂一些。”
曉婉瞪了我一眼,似乎有點生氣,臉都快鼓成河豚了。
半晌,她才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問了:“那顧風呢,你真的把他放下了?”
我看著她,笑了笑:“是啊,放下了。”
她看了一眼小夕,似乎欲言又止,終究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小夕挖著冰淇淋吃,吃得很開心,滿嘴都是,像只小花貓。
曉婉電話響,是凌宇森打來的,來找落跑的新娘。
不到半個小時,凌宇森就過來了。曉婉皺了皺鼻子,乖乖地被人領回去。
傍晚時分,太陽西斜,光線柔和。
小夕忽然皺著臉說她肚子疼,我很緊張地問她哪裡疼,她捂著肚子說肚子裡面涼涼的。
我看了一眼她前面的冰淇淋盒子,我的天,她偷偷吃了兩大盒,估計是剛才趁著我和曉婉說話沒留意偷偷吃的。
我又自責又心疼,趕緊讓酒店的服務人員幫忙打個計程車,抱起小夕就往門口跑去。
車剛好來了,我跟司機說去市中心醫院。
小丫頭疼得臉色煞白,在車上吐了,還說想上廁所。我催促計程車司機開快了。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醫院,我付錢下車,到前臺掛了急診,又帶了她去廁所。
還好這個時間點人不是很多,很快就叫到小夕的號。
醫生看了一會,說是急性腸胃炎,得掛點滴。
自從那次她滿月時生了病,後來就幾乎沒怎麼得過大的病,只有偶爾感冒。
護士很快就給她掛了水,針扎進去的時候她明明很緊張,但是故意表現得無所謂,她怕我擔心。雖然她有時會跟我撒嬌甚至有些小聰明,但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沒有爸爸不能太嬌氣,所以總是在我面前表現得很堅強很懂事,不想讓我擔心她。
我心裡很自責,如果不是下午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留意到她,她就不會亂吃那麼多冰淇淋,就不用受這個罪。
我抱著她坐在注射區的椅子上,小丫頭剛才疼得臉都白了,這會還咧著嘴衝我笑,很神氣地說:“媽媽,上次打針的時候朱子軒哭了,然後他媽媽也跟著哭了,但是我沒哭呢。”
她說的是那次打疫苗的事情。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覺得心裡有點疼,親了親她汗溼的腦門:“嗯,我們小夕是最棒的孩子!”
小丫頭笑得眉眼彎彎。
護士把藥單遞給我,讓我去繳費和拿藥。打完點滴,還得吃幾天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