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人?”
“那汝來我沛縣作甚?”
“買米。”
“哈哈,淮陰縣莫非無米?”
黑背冷笑連連,滿臉不屑。他這話純粹是明知故問,故意刁難。他們現在對外縣來買米的人都很不滿,沛縣的米也是有限的。買的人多後續粟米不夠了,那價錢不也得上去?
其實,後面同樣也有淮陰人。看著少年被刁難,卻無人上前相助。少年這打扮明顯是貧戶黔首,加上也是他們理虧,冒然出頭只會受到牽連。
韓信咬著牙,沉默不語。
他只想買米,不想惹事。
此地是沛縣,並非是淮陰縣。瞧瞧那幾個卒吏,分明瞧見了黑背在找事,卻並未打算來此勸止。臉上還帶著譏諷的冷笑,顯然就沒打算管。
原因無他,韓信是淮陰人。
但他越是如此,黑背就越來勁兒。本來黑背瞧韓信人高馬大腰間佩劍,還真有些發虛。可見他如此軟弱,頓覺眼前這人就是個繡花枕頭,明顯是好欺負的主!
“這寶劍是偷來的吧?”
“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
韓信頓時大怒。
這把寶劍可是祖傳的,即便他母親死後日子再怎麼貧困,他也從未想過將此寶劍賣出去。他在母親墳前立下誓言,終有一日他會持劍闖出番大業。
“什麼清白?就你這樣的貧戶,若非盜竊怎能有此寶劍?”
韓信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條條綻出。
“此為吾家傳寶劍!”
“哈哈哈,荒謬!”黑背仰天大笑,甚至還轉身看向其餘人,“二三子,可相信此子說的?”
“誰會信?”
“看其打扮,還不如閭左貧戶。”
“此劍定是偷來的!”
“不論是否偷的,他也不配佩劍。如此軟弱無能,實在是丟人。我若是他,早就拔劍迎敵,縱死無悔!”
旁邊看熱鬧的是不閒事大。
一個個在邊上吹噓,好像和真的似的。大部分人家裡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在這衝動拔劍砍了黑背,連坐之法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些人一慫恿,黑背更來勁了。
直接走上前去,用力推了下韓信。
“汝雖長大,好帶刀劍,中情怯耳!”
“哈哈哈!”
“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