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日夜兼程的衛華趕回了青陽宗,可是滿懷憧憬的他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月色下,在他管理的靈田裡,靈谷枯黃委頓,土地乾裂如蛛網。
“這是怎麼了?”衛華大驚失色後想起什麼,衝向隔壁的院子。
“黃宗望,黃宗望!”衛華邊喊,邊使勁拍著院門。
“誰呀!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休息!”
“黃宗望,你出來!”
過了片刻功夫,院子的大門開了道縫,黃宗望半眯著眼伸出腦袋道:“衛師弟,怎麼了,是誰偷了你家的東西,還是著火了,幹嘛這麼大聲嚷嚷!”
“我問你,咱們不是約定好了,這幾天你幫我照顧靈田,我那邊的靈田怎麼會幹成那樣?”衛華質問。
“是嗎!那真不好意思,前幾天胡管事要我去協助路師兄滅殺北坡靈田裡的蚜蟲,忙了幾天,這不就耽擱了;我還想著明天一早去師弟那邊看看,既然師弟回來了,看來我也不用去了。師弟沒有其它事情吧!我這幾天在路師兄那裡幫忙,累的不行,就不陪師弟了。”黃宗望說完反手將門又給關上,進去時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哪有半分睏意。
“你•••”
衛華氣得都要吐血,狠狠的踹了一腳院門發洩心中的怒火。
不過他知道這無濟於事,他和黃宗望只是私下約定,鬧到靈植院去人家一句要聽從管事的排程就能把你噎死。
他不明白黃宗望為什麼要這樣做,兩人並沒有恩怨,不然也不會在出門前將靈田委託其幫忙照料,並且許諾對方以後有事需要幫忙也可找他,這在靈植院內本是常有的事,誰不會有點事要處理,互相間幫手很尋常。
衛華想不明白,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多想無益,現在要做的是如何挽救。
他回到自己管理的靈田前,望著十畝因為缺水而枯敗的靈谷,心裡都在滴血。
每一名剛剛進入靈植院的初級靈植夫會被安排負責五畝靈田,一年兩季,一季要保證至少交納五千斤靈米,超出部分可以得到一成的獎勵。
這一季的靈谷剛剛抽穗不久,正是需要大量水和營養的時候,衛華在李楓和馬騰的攛掇下,請了七天假,又特意和隔壁的黃宗望約定幫忙照看,這才去了北荒古戰場。
本以為沒什麼事,現在這種情況,靈谷有可能會枯竭而死,這麼大的損失可不是從那兩人身上得來的百來枚下品元晶可以解決的問題。
現在是晚上,又無法到庫房借用能行雲布雨的【五行盤】,以他只有初品的【水靈術】,小範圍弄點毛毛小雨還行,要給五畝靈田灌溉那就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衛華一下子從天上直接摔到了地上,那種滋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
“不行,就算是灑點毛毛雨也強過什麼都不幹!”
衛華無法坐視不管,當下深吸了口氣,就準備施展【水靈術】聚攏四周的水氣。
可是他剛剛提聚體內元力,只覺胸口處灼熱的就像是被灌入了滾燙的熔漿,內視下五彩耀目,一個光團在胸口處伸縮不定。
衛華捂住胸口,痛得在地上不斷抽搐。
這種感覺在古戰場時曾經經歷過一次。
當時李楓的飛刀被殘器擋住,也閃耀過一團五彩光華,後來自己還遍地尋找過那殘器和飛刀,結果沒有找到。
難道胸口處的五彩光團就是那件圓盤殘器?
這是唯一能解釋的通的答案。
不過那五彩光團可沒有管他怎麼想,開始沿著他的經脈緩緩執行,走了一個大周天後來到頭頂處,最終停在了識海之上。
衛華的頭像是要被炸裂般疼痛,那五彩光團極不穩定,在身神識海上不斷伸縮脹大,有時甚至穿透了他的雙眼噴湧到了外面。
衛華在泥地裡翻滾著,又不敢大聲叫出來,怕被人認為是妖孽,鎖拿了去燒掉。
他拼命的咬著牙,默默忍受著這非人的痛苦,終於那五彩光團縮排了神識海,慢慢趨於穩定。
衛華深吸了口氣盤膝坐下,心神都守在上方的五彩光團。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五彩光團忽然一陣晃動,然後潰散開,從中間露出了一面古鏡,模樣倒有七分似那件圓盤殘器,在其背後有個圓形鈕。
衛華可以確定應該就是那件殘器,至於為什麼會化成五彩光團進入自己的神識海,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