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給倒了杯水——想起自己平時拍戲怕感冒吃的維生素,又回自己房間拿了一盒——再回到南彥槮的臥房的時候,他已經又睡過去了——
把水跟維生素輕輕放到旁邊,又看了看他。
這房間的溫度是均衡的,所以,即使是冬天,也完全不冷,而南彥槮蓋著被子,身上還在發抖。
他為什麼不想去醫院,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這人再這麼燒下去,人是要燒壞的。
一時,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她在想,這人要是換成明溪,她就是用拖的,用拉的,也能給弄到醫院,可偏偏是南彥槮。
南彥槮——她想起記謙。
如果她不好動他,找他助理總可以吧。
可是電話拿起又放下。
他既然病成這個樣子都不肯去醫院,肯定裡面有什麼大原因,硬拖過去,也不現實。而且,記謙是他助理,這員工肯定得聽老闆的,南彥槮要是就是不去醫院,他估計也沒招。
所以,就是大晚上把他叫過來,也是多個人糾結而已。
他剛剛已經吃過藥,現在如果能先把燒退了,其它就觀察觀察再看看吧——
退燒——陸小北放下手機,去到了這邊的衛生間。拿了毛巾,打了一盆溫水,開始幫著這位不去醫院的病人物理降燒。
許是高燒加服了藥的原因,南彥槮睡的很沉。
昏沉的樣子,他動他,他都沒再醒。
於是,陸小北也比較自在地可以大展拳腳了……
在他的床頭櫃子的抽屜裡,找到了電子體溫計。
第一次給他量的時候,都有39°1!
從額頭、脖子、手心、手臂……反正他露在被子外的地方,她都給一遍遍用溫水擦拭了……
以前她媽媽生病的時候,她在醫院做了幾個月的陪護,之後又在家照顧了媽媽幾個月,現在物理降燒做起來,雖然物件不一樣,但是他睡的很沉,倒也順手。
39°1…38°8…38°5…38°1……已經不知道擦拭了到第幾遍,直到體溫計上面現實到37°8,陸小北才終於放鬆下來……
而此時,已經凌晨三點……
打了個哈欠,陸小北才覺得疲乏。
南彥槮沉睡中,應該是好受了許多了,面容平緩下來,還突然說話了。
陸小北以為他是要水,還是什麼,輕輕湊近了,聽見他口中喃喃叫著:“蓁蓁……蓁蓁……”
真真?
這什麼真真假假的,顯然無法理解。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做夢了吧。
真真?
應該是個人名吧?
聽著,像是個女生的名字!
可是,他不是不喜歡女生的嘛,怎麼發燒夢囈,叫著的是一個女生的名字。
想著出了神,不由坐到地上。
她為照顧他,特別從沙發上拿了個抱枕,留著給她放在地上,時不時讓她墊著,坐一會兒,歇歇。
坐著,還在想,“真真”,大概、可能、或許,也有可能是個男生的名字?“真真”,“振振”?
……
漸漸有了甦醒的意識,覺得腦袋很空,很輕,有些虛。
睜開眼睛,透過床簾,房間裡有暗沉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