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劍眉蹙成了死結,滿臉的不悅和心疼。
顏落抬眼便瞧見了盛熠這副樣子,一時間卻沒想明白盛熠為何要如此說。
“我現在算是什麼都齊全了,可是這與我是否要幫著楚國脫離困境沒有關係啊?”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顏落慣不會在親近之人面前偽裝什麼。
盛熠看著更心疼了……
他其實更希望顏落能如楚馨那般,安安心心的再府裡相夫教子,哪裡就有這麼多費心的事兒了?
從顏落的院子出去的時候,盛燼瞧見自家父親那不算好的臉色,安慰道:“父親,淺心一貫如此,勸不住的。曾經輕塵的許多謀劃,還是淺心幫忙算計的。”
盛熠捏緊了拳頭:“方盞,你可知,女子最令人羨慕的樣子是什麼樣的嗎?”
被問的愣了愣,盛燼搖了搖頭。
“就是不諳世事的樣子……哪怕成親,生子,也能像閨閣裡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一般……”盛熠看著朗朗星光,勾了勾嘴角:“輕靈說,她希望她的女兒一輩子都有人護著寵著縱著,可以永遠單純的像個孩子。”
可是顏落……卻活的真真兒是累的。
盛燼順著盛熠的思路想了想,而後笑了起來。
母親說的……倒是這麼個理兒……
但其實顏落並不是沒人寵著,只是她也將一顆心全部都給了楚白,所以……
大抵這是他們夫妻患難與共,表達真情的一種方式吧。
盛熠和盛燼離開了,顏落起身披了外衫,重新將燭臺點燃,而後將先前寫的紙一張一張的重新看了一遍。
重新拿出一張乾淨的白紙,閉著眼睛,顏落將腦中的資訊理了一遍,飛快的寫著東西。
一直到天亮了,密密麻麻的三頁紙總算是寫好了。
這麼大一摞……是不可能一字不漏的飛鴿傳書給楚白的。
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顏落直接拿出了平日裡用於飛鴿傳書的紙張,將這三頁紙的內容縮減成了不足百字書信。
通體雪白的鴿子剛睡醒便被捉出來放飛了,瞧著那樣子莫名就覺得有些可憐。
顏落看著鴿子飛遠了,揉了揉額角,去睡了一覺。
遠在東北的楚白,正琢磨著盛熠的商路和吳國魏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