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話,讓陸平安不由一愣。
沒想到南院學子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臭名昭著到這種程度了,連同窗都想要與其撇清關係。
但轉念一想,這也並不難理解,如果只有一兩個人囂張跋扈、蠻不講理,誰也不會歸罪於整個南院。
可別的不說,單是陸平安接觸過的那幾個傢伙,都是這樣的行事作風。
這就難免會令人懷疑,究竟是不是南院本身出了問題?
有些人也許本來就是如此,但這和南院高層的教導或放縱,肯定是有著莫大聯絡的。
至於劍閣,拋開上一輩的恩怨糾紛不提,陸平安頂多是和那個叫滕威的真傳弟子,在爭鳴臺上有過一點小矛盾,但別的劍閣學子如何,他並不瞭解,便也不會妄下定論。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陸平安感覺,這三個人似乎是真的沒有惡意。
於是,陸平安那佯裝出來的緊張神色,也隨之變得緩和平靜了許多。
那女子見狀笑道:“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同窗,碰到受傷的人,伸出援手是很正常的,你不用過於緊張敏感。”
陸平安道:“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可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那女子無奈問道:“確實......誰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心存善念,但起碼大部分學子都是這樣的。話說你是哪個院的人?叫什麼名字?”
陸平安道:“王小凡,總院學子。”
那女子道:“噢?沒想到你居然還是總院的人?我叫翟思蝶,這兩位是我師兄,韓江、韓海。”
說著,那兩人也向陸平安拱了拱手。
陸平安再次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的長相,發現並不相像,應該不是親生兄弟,有可能是被人收養的那種兄弟關係。
但具體如何,陸平安沒有多問,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禮,因為他如今身負重傷,想抱拳拱手也做不到。
翟思蝶道:“我們都自報了身份來歷,也沒對你做什麼,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們了吧?”
陸平安苦笑道:“我都已經成這樣了,就算不相信,又還能怎樣?”
那個看上去歲數小一點,名叫韓海的男子,說道:“你這話可就不好聽了,我們真要害你,早就動手了,還和你廢話這麼多幹嘛?”
韓江道:“沒錯,你再這樣把我們當成壞人看待,那可就沒意思了。”
陸平安說道:“好吧,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們,可問題是,你們想怎麼幫我?”
翟思蝶道:“你有丹藥嗎?”
“有,而且藥效不錯。”
翟思蝶道:“那就行了,我們就陪你一段時間吧,等你傷勢有所恢復,我們再走,不然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很有可能會遭受妖獸的襲擊,那就太危險了。”
陸平安不解地道:“你們剛才一直追我,就是為了這個?心懷仗義是沒錯,但如果你們每碰到一個受傷的人都這樣,那不是耽誤自己歷練嗎?”
翟思蝶道:“剛開始我們只是湊巧路過,後來發現你受了重傷,還不知為何要逃跑,就覺得很奇怪,於是便追了過來,當然,主要還是懷著幫助同窗的心理來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原來如此,我也是擔心又被搶了東西,所以才慌忙逃離,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陸平安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道,幸好自己剛才足夠機智,想到了一個聽起來相當合理的藉口。
畢竟,翟思蝶三人對陸平安感到好奇,若沒有得到解釋,自然就會打破沙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