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喂,喊聲姐聽聽。”
“幽伶姐。”
在葉幽伶有些埋怨的清眸的凝望下,白啟走出了葉府。
白啟身上,血殺琉捆負於背。
白啟這一行,是要去找葉九道口中的瘋老人,一是因為葉九道的提議,其二嘛,不知為什麼,白啟想變強。
強大到,無人能殺他。
從葉府出,白啟走去的方向,是城北外的魁武峰,魁武峰下人聲鼎沸,是有一座初級魂堂,而魁武峰上煙波浩渺,卻有一個醉酒的瘋老人。
白啟登山,大日當空,燥熱的氣息遮蓋了大地,白啟沿著陡峭的山道往上走,他見到的是一片荒涼的景色,雜草叢生,荊棘成林。
行至最高處。
白啟一下子就呆住了,在山頂上朝向東方的一堆亂石叢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在上面,觀摩著太陽。
他衣衫襤褸,面孔被塵灰遮蓋,手上有一隻老舊的酒壺,眼中一片渾濁,若霧靄沉沉。瘋老人瞅著大日,手中不歇,一次又一次的往自己口中灌酒。
魏巍大日下,石巖城內市井繁鬧,而於城北外的魁武峰上,城內風光一覽無餘,卻是寂寥空蕩。鳥飛無蹤跡,枯藤不盤繞,冷風習習,一片悽靜。
“這是葉城主口中的老前輩?”
這是一個完全看不透的老人,據葉九道所言,在這石巖城出現時,就有關於這位老人的記載。
老人一直這裡,或許會在周邊四處遊蕩,但幾百年來,終究是沒有離開這座魁武峰。
悠悠歲月,緣起緣滅,瘋老人依舊是如一團迷霧,在石巖城內,有人心思叵測,有人對老人其了殺心,然後他們就把老人忘了,至於瘋老人的神異,亦無一人傳出去。
“前輩……”白啟在籌措,他凝望著瘋老人,在一刻,他有一種錯覺,若是他再向前走一步,就要踏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瘋老人回頭看了白啟一眼,而後又往口中大口灌了一口酒,迎著大日,有酒滴落在瘋老人蒼老的臉上,落在了他的枯寂的眼中,化作了渾濁的淚珠。
淚眼婆娑,瘋老人又狠狠的往自己的嘴中灌了一口濁酒。這次第,酒未到,就有兩行淚珠從他眼角流落。
此情此景下,大日都為之黯淡,白啟見了,亦情不自禁的再向前踏了一步。
“黯鄉魂,日日無情,何曾敢入夢?我倚明月天下小,卻只有杯酒,斷愁腸……”一杯酒,一行淚,瘋老人不斷地飲酒,不斷地淌淚。
“前輩,我爺爺說過,喝酒不好,傷身體。”白啟勸酒道。
在白啟漸而模糊的記憶裡,父親在晚飯前,總是要喝一碗酒,但只有一碗,若是父親和得不痛快,若想再來一口,爺爺就會狠狠敲打父親的手。那怕在過年,亦是如此。
白啟話落。
忽然,白啟眼前的光色消失,大日無蹤。
就在白啟的視線陷入漆黑的剎那,瘋老人渾濁的雙眸下淚珠成空,他騰的一下站起來了,然後,他提著酒壺,就衝白啟而來。
“嗚嗚!”
瘋老人把手中老舊的酒壺壺嘴,塞進白啟的口中。
對於瘋老人這突兀的行為,白啟來不及阻止。
而待瘋老人的酒壺落下,一股仿若毀天滅地的壓迫隨之而來,白啟的心靈中更是一陣顫抖,戰戰兢兢,身形上再無半分力氣。
“咕嚕”,“咕嚕”
酒入口,化作了苦辣,從白啟腸胃中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