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陸白洺提起長劍朝胡山河狠狠斬下。
“不,不要!”
胡山河眼見必死,心中恐懼不已,竟是放棄用氣機抵抗寒水劍意,轉身便逃。
然而當他撤下氣機的一瞬間,彷彿瞬間置身真空,臉色頓時慘白,乾瘦的身體更像是被外力擠扁。
即便如此,胡山河依然強忍著劇痛又拼命往前逃了兩步,緊接著他的身體彷彿被機槍掃中,幾乎每一個竅穴都炸開一朵小血花。
“啊!”
胡山河經脈盡斷,終於慘叫一聲往地下跌去。
陸白洺後發而至,在他倒在地下之前一劍劈下,將他的頭顱斬飛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從戰鬥開始,到胡山河身首異處不過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前半刻胡山河還佔盡優勢,一轉眼卻命喪當場,勝負轉換實在太快。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武者,但別說有人看清其中發生的諸多細節,就算只是看明白局勢的人都屈指可數。
“咕嚕嚕……”
頭顱順著光滑的擂臺滾落下去,觀戰的人下意識恐懼後退,竟被那頭顱生生逼出一塊空地。
全場鴉鵲無聲,眾人似乎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天府茶樓的陽臺上,“嘩啦”一聲,遼王豁然起身,帶翻了面前擺滿杯盤的小茶几,可他猶若未覺,兩隻眼睛死死盯住擂臺,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徐銳皺著眉頭看著場上的一切,如果說有人能看清擂臺上發生的所有細節,那便非他莫屬。
單就眼力而言,受過基因改造的徐銳神經反應速度是常人的數倍,就算是武聖只用眼睛都不一定能強過他。
比鬥時的種種暫不去說,徐銳注意到在胡山河身死的剎那,陸白洺與卓爾琛眼中的白芒瞬間熄滅,擂臺上的氣機也重新恢復了正常。
而陸白洺仿若大病一場,瞬間萎靡,甚至連南海諸人最喜歡的賽後譏諷環節都省了,比鬥剛一結束便收劍退去,徑直回了四象館,好似深怕跑慢些有可能直接栽倒在擂臺上一般。
不僅是他,包括卓爾琛在內的東海三十六劍臉上都浮現出些許疲憊之色,只是比起陸白洺要輕得多,顯然氣機暴漲的奧妙就在這裡。
“怎麼可能……”
遼王漸漸回過神來,身體輕輕顫抖,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怎麼可能,東海隨便挑出一人便能擊敗我大魏的頂尖高手,難道武聖傳承果然強悍如斯?如此豈不是非得洪大都督的門生出手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遼王面色鐵青地喃喃自語。
他這話似乎也沒什麼毛病,但壞就壞在洪廣利不像寧遷這般愛收徒弟,能被稱作弟子的一共不過三五個人,而且幾乎都像肖進武這般身居要職。
總不能讓大魏的兵部尚書來和這些泥腿子打擂臺吧?
若真是如此,贏了自然理所當然,可一旦輸了,大魏的臉面便算徹底沒了,況且若是這些人因為比試弄出個好歹來,他這位監國也是擔不起責任的。
“本王不信,本王不信!讓三堂兩院的高手們繼續打擂,本王不信東海之人會都有打不死的金身!”
遼王似是孤注一擲,咬著牙恨恨說到,身邊的隨從們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