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城好似瞬間變成了地獄,衝突來自四面八方,好像忽然之間全城都在上演大亂鬥,而血腥的內鬥又將馬匪們壓抑的罪惡激發出來,燒殺搶掠接連上演,局面徹底失控。
徐銳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一條條小巷之間,儘量避開衝突的最前線,朝著城北的教堂緩緩而去。
鬼像一夥的目標也是城北的教堂,但在推進的過程中遭遇了激烈抵抗。
忠於魔神的兩位馬匪當家常白林和霧玉提前趕回新界城,在通往教堂的各條要道上都建立起多重防線,阻止叛軍推進。
鬼像一夥雖然人多勢眾,但連連的意外卻讓他們動手十分倉促,應對巷戰的辦法也不多,雙方在燃著大火的街道上焦灼混戰,暫時難以分出勝負。
當然,劇烈的混戰對徐銳來說並不算是大麻煩,相反還是一層有效的保護色。
徐銳從一條巷口匆匆閃過,就地一滾,躲進一間石頭砌成的屋子。
略一查探周圍的環境,發現屋子後窗恰好可以通往另一條街巷,他正要翻出視窗繼續前行,忽然耳朵一動,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
徐銳想也沒想,縱身一躍跳到房樑上,隱沒在黑暗之中。
“啪”的一聲,房門被人踹開,十幾只火把魚貫而入,一個二十出頭的銳氣少年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坐在了屋子正中。
“快,把那幾個受傷的兄弟抬進來。”
銳氣少年低喝一聲,立刻便有馬匪架住幾個渾身血汙的同伴走了進來,一個郎中模樣的傢伙跑前跑後地為幾人包紮傷口。
“常大當家!”
此時,門外又傳來一聲大喝,屋子裡的馬匪都緊張起來。
“自己人,讓他進來!”
銳氣少年擺了擺手,守在門口的幾個馬匪立刻讓出通道。
一個身著硬皮甲的馬匪衝了進來,焦急道:“常大當家,火大當家還是找不到,她的人馬已經散亂,兄弟們都各自逃命去了。
另外,鬼像的人正在猛攻財神巷,我家霧大當家獨木難支,已經後撤了一個街巷,臨走前放了火阻攔亂匪的腳步,不過留給咱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眾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馬匪們立刻議論紛紛。
“慌什麼!”
銳氣少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他掃了眾人一眼,沉聲問皮甲馬匪道:“殷震南呢,他的南巷戰況如何?”
皮甲馬匪道:“殷大當家還在堅守,眼下還沒聽說有什麼情況。”
“好!”
銳氣少年點了點頭,似是鬆了口氣道:“南巷是通往教堂的必經之路,只要那裡還在手中,咱們便還能拖下去!”
說著,他又問身邊的手下道:“和總瓢把子聯絡上了嗎?”
一個馬匪站出來搖了搖頭道:“沒有,教堂重地歷來都不許兄弟們進的,小的已經派過三次人去通報,但是都還沒有結果。”
銳氣少年臉色微微一變,但只是瞬間便鎮定下來,沉聲道:“今日恰好是總瓢把子閉關的日子,他老人家一定還在教堂裡,再派人去通報,咱們只要堅持住,等到他老人家出關,這些雞鳴狗盜之輩不過只是挑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