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婢暗自發狠,可當他來到北屋的時候,裡面的人卻早已消失不見,對手顯然也是死士一流,手法十分專業,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影婢也只在北屋的門口發現了一小截腳印。
這個腳印只有腳尖的輪廓,在沾滿灰塵的地板上不算顯眼,特別是和之前那些士卒的雜亂腳印混在一起,很難發現。
不過影婢卻對這種腳印十分熟悉,因為那是使用輕功時腳尖發力留下來的。
影婢朝著那腳印的方向飛身而起,一下躍到房頂,果然屋瓦上有一絲細小的裂痕,應該是那人走得匆忙,沒有注意腳下的力道,這才會稍稍將屋瓦踩出了一絲裂痕。
她舉目四顧,發現正前方的位置恰好是能最快出城的方位,心中冷笑一聲,如鬼魅一般貼著屋頂飛竄出去,朝著那從未照面的傢伙追去。
幾條街巷之外,兩個黒影冷冷望著影婢遠去,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進入小院檢視的小斯和領頭的巡城士卒。
“不把她留下來麼?”
領頭計程車卒已經沒了先前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反而恭敬地問小斯。
小斯也沒了之前的諂媚,搖了搖頭道:“若是留下她,先前的佈置不都白費了?”
士卒費解道:“我不明白,為何您先是指引那人找到韓琦留下的東西,然後又把他的位置暴露給那女子?”
小斯笑道:“因為我想看一出好戲,所以東西得讓他們拿到,但也不能讓徐銳毫無防備。”
士卒一愣:“這麼說,那女子是追不上那人咯?”
小斯點了點頭:“有咱們拖延的這點時間,那人應該已經跑遠,雖然他身受重傷,但光是逃跑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士卒搖了搖頭:“真不明白,什麼事需要繞這麼大個圈子,直接將它們全都拿下不就成了?”
小斯瞟了他一眼,冷笑道:“和你這種蠢人就是說不到一起,王爺要的東西你們永遠不會明白,去幹好自己的事吧,今晚的一切都要爛在肚子裡,明白了嗎?”
士卒連忙躬身道:“您放心,我明白。”
小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隱入了黑暗之中。
久違的西川,夜色之中,藏在山谷裡的天啟衛距離被他們打爛的天河關僅有一步之遙,而翻過西邊的山頭則是韓琦的老巢——青田縣,天啟衛便是在這裡停下了腳步。
“沒想到這條小路可以直插天河關的背後,而且距離青田縣還如此之近。”
曹思源端著地圖,一邊對比著上面的標註,一邊朝遠處亮著星星之火的天河關眺望,口中不住地讚歎。
在他身後,天啟衛的戰士們正如勤勞的工蟻一般,在高地上修築戰鬥工事。
這幾乎已經成了天啟衛的標配,每到一處地方便先進行土木作業,而每當這個時候,將士們便都知道,又要打打仗了。
“天河關的情況如何了?”
這時,徐銳拄著柺杖,緩緩朝曹思源走來,曹思源連忙放下地圖,往上迎了兩步,攙住他的手。
徐銳恢復得比預想得還要快些,這幾日已經能勉強下地行走,大家對此都十分欣喜,唯獨徐銳的內心裡不但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心事重重。
恢復得快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體內的基因藥劑還在發揮作用,而基因藥劑本身就是毒,越是發揮作用,他中毒就會越深,恐怕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英年早逝。
眼下基因藥劑的影響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能力,除了無力地擔心,根本做不了什麼。
徐銳對體內橫行無忌的基因藥劑也只能聽之任之,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因此逝得太早,起碼也等他為這個世界的工業打好基礎之後再說。
要說眼前最放不下的事,恐怕就是這一條了。
“天河關先前被我軍火炮打爛,但崔家控制西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其重建,昨日末將曾帶著斥候化妝成山民抵近偵查,發現對方的防守很嚴密,根本不讓人靠近。”
曹思源在徐銳耳邊輕聲說著。
“沒有其他的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