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對自己的兩個夥伴不解的模樣,旗木朔茂卻慢慢的搖了搖頭。
“他也沒拿忍者做什麼人體實驗,也沒有去褻瀆那些已經入土的屍體,反倒是我們木葉內的人經常有人這麼做。”
“而且對於我們的復活,實際上在威逼利誘之後也沒怎麼管我們,倒不如說還對我們挺大方的,又是發錢又是給東西,說是打擾死者什麼的,但我覺得我還是復活比較好。”
“我本以為我死了之後卡卡西和木葉的大家就會寬容下來,然後團結的更加緊密。但是現在團結他們的不是因為我的死,我的死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團結他們的反而是我們一直鄙夷的藍染。”
“所以我在想,他真的是一個惡人嗎?”
看著外面那些稀稀落落的人群,旗木朔茂神色有些愁苦。
對於忍者來說,殺死一個敵人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誰都下得去手。
但是要怎麼判斷是敵人,卻需要一個能夠說服自己和他人的理由。而另外兩個人,都有這個理由。
藍染惣右介,在宇智波的角度來說是敵人。
因為他的計劃和制訂的方略逐漸壓縮了血跡家族的生存空間,希望讓家族的忍者和普通的忍者進行交替輪換,最終融為一體,這觸犯了他們的利益。
而在加藤斷的角度,藍染同樣是敵人。
他是木葉直屬派系的人員,是千手綱手的男朋友,在木葉行政體系中佔據權威位置,對於藍染大刀闊斧試圖改革極其不滿,認為改變了祖宗之法,最重要的是可能觸及到綱手和他的利益。
但是,從他旗木朔茂的角度來看,藍染真的是敵人麼?
自己兒子認了一個權勢滔天的便宜乾爹,各種秘法和技術不要錢似的往外送,而且平民忍者的環境也改善了很多,各種流言蜚語也少了不少。
雖然說對家族忍者和木葉固有內部班子來說,藍染惣右介是一個破壞者。但是從旗木朔茂這個被害人的角度來看,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找不到藍染有什麼過錯的地方。
除了他嘴臭陰陽怪氣。
“斷是為了綱手和她的未來,鏡是為了宇智波和木葉。”
“我呢?我憎恨他為了什麼?那個逼死了我的火的意志?還是對我兒子冷嘲熱諷的木葉?”
“你們都有其他的寄託,我只有一個兒子啊。”
“……”
加藤斷和宇智波鏡看著面前這個略顯老態的男人,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旗木朔茂的死亡可以說是離奇又悲慘,幾乎可以篤定為是木葉上層為了壓制真正意義上的平凡忍者做出的舉措。
向來推崇火之意志,團隊意志,甚至將醫療忍者列為必須的木葉,居然會因為有人放棄任務而選擇同伴,開始進行輿論風暴,逼的人自殺這種事,大家想想就明白。
雖然說還不至於讓木葉的火之意志價值觀徹底崩潰,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大家談話的時候顧忌多了很多,交流的時候也不再像是一開始那樣將心比心。甚至很多家族融合的趨勢都開始停滯下來。
宇智波鏡是感觸最深的。他陣亡的時候是二十五歲,那時候二代目跟他們一起在戰場上犧牲,為了木葉戰死沙場。
那時候的宇智波就算是嘴上不說,實際上也是出人出力,頂多嘴上不服。
但是現在呢?掌控了木葉警備隊的宇智波明裡暗裡開始要求更多的利益和區域,擺明了就是不信你火影和木葉。
看似解決問題的木葉白牙的死,反而將木葉內部很多隱藏的問題激化到了檯面上,這就讓木葉白牙的死在他人口中形象變得越是糟糕噁心起來。
誰都不會喜歡一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儘管他看起來好像很悲情,而且還好像為誰做了什麼貢獻,但是自己的利益可是切實受損了啊。不罵他罵誰?不自殺認個慫不就得了?
面對這個一臉平淡的十一番隊隊長,加藤斷和宇智波鏡彼此看了一下後,發現自己真的找不到什麼理由。
反而是旗木朔茂自己擺了擺手,將這個話題帶過去。
“不說這些事情了。藍染說的那個長期任務,你們覺得怎麼樣?”
“什麼長期任務?”
“就是那個觀測到有人在暗中調查木葉,觀測宇智波家祖地,希望我們去找一下來源的那個任務。”
“那個我會去調查的。”
“是嗎……”
喝了一口小酒,旗木朔茂看著眼神陡然嚴肅起來的宇智波鏡,臉上表情有些微妙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