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依雲尖叫一聲,就要撲上去,卻被楚凡給攔住。
楚凡安慰道:“別怕,有哥在這兒,老爹不會有事的。”
“依雲你別緊張,楚凡的醫術很高明的。”唐菲菲也趕忙過來,拉住六神無主,痛哭失聲的依雲,安慰起來。
唐琴兒離得比較近,在扎布老爹摔倒下去的瞬間,就把他給扶住了,聽了楚凡兩人的話,她忍不住驚愕道:“你還懂醫術?”
“不太懂,但救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楚凡彎腰把昏迷過去的扎布老爹抱起來,安慰道,“你們不用著急,在外面等我一會兒,他很快就沒事的。”
“阿爹!”依雲哭喊著追了過去,在門口被鐵蛋和唐菲菲給攔住,勸說著,算是沒再進去,卻死活不肯走,就站在門口等,哭得眼睛都腫了。
大約只過了十分鐘,楚凡開門走了出來,依雲連忙道:“阿爹怎麼樣了?”
“唉!”楚凡嘆息一聲。
依雲的身子一晃,差點暈死過去。完了,完了,阿爹肯定是走了。嗚嗚嗚嗚!
“可惜了依雲姑娘的手藝,飯菜都涼了。”楚凡搖頭嘆息,大步走了過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嘖嘖,這酒的味道是真不錯。
唐琴兒幾人都懵了,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人呢?是治好了,還是把人送走了?
只有唐菲菲瞭解楚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安慰道:“別哭了依雲,你凡哥逗你玩兒呢,阿爹的病好了。”
“啊?”依雲的哭聲頓止,還不等問個清楚,房門再次推開,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出現在門口。看到他,依雲驚駭的掩住嘴,差點驚叫出聲。
鐵蛋更是彷彿見了鬼一樣,眼珠子都差點掉地上,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瞪大了看去,沒錯,不是幻覺,是真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扎……扎布?”唐琴兒同樣不敢置信的站起來,眼前的中年漢子,赫然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扎布,可是,他怎麼會一下子年輕這麼多?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難道他的病都痊癒了?
“阿爹?”依雲不敢確定的試探叫了一聲。
扎布慍怒的瞪了她一眼:“怎麼,連老爹都不認識了?”
“認識,可你這……”依雲指著扎布,上下打量,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像做夢一樣,怎麼一下子就變年輕了呢?
“別可是了,快去把菜重新熱一熱,我今天要和你唐姨、楚凡兄弟,一醉方休。”扎布哈哈大笑,拍了拍依雲的肩膀,大步朝餐桌走去。
這時候,唐琴兒終於緩過神兒來,驚喜道:“恭喜你呀,扎布老哥,你現在看上去,可比我還要年輕呢。”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麼年輕,漂亮。”扎布端起一杯酒,鄭重的遞給唐琴兒,顫聲道,“琴兒,老天又給了我二十年的光陰,你忍心讓我再等你一輩子嗎?”
頓時,唐琴兒的臉就紅了,但她對扎布的表現,並不反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扎布為了她,從一個青壯年,一直等到白鬍子老頭,整整四十年啊,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四十年?
記得,第一次來苗疆的時候,她還懷著身孕,那時候就認識了扎布和老吳,此後的十幾年裡,她幾乎每年都要來一趟,祭拜她的母親。
最後一次是她的女兒被拜月教抓走,也就是唐菲菲出生那一年,從那之後,唐琴兒就再也沒來過苗疆,因為她怕洩露行蹤,被拜月教的人找到,再把唐菲菲抓走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扎布竟然對她用情至深,二十多年沒見一面,愣是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之前,扎布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翁,唐琴兒也沒有別的想法了,只是覺得愧疚,耽誤了他一輩子。
可沒想到,一轉眼的工夫,扎布竟然年輕了二十歲,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出頭的光景。他那顆幾乎死寂的心,又重新煥發了生機,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扎布,我們都老了。”唐琴兒避開扎布灼熱的眼神,古井無波的心,竟然劇烈的跳動起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等扎布開口,唐菲菲笑嘻嘻的在外婆身旁坐下,抱著她的胳膊說道:“外婆,你一點都不老,要是把頭髮染黑,說你是我媽都有人信。”
“去,淨胡說!”唐琴兒慍怒的瞪了她一眼。這什麼孩子,連外婆也調侃,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