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州大道上。
一輛勞斯萊斯飛速的行駛著。
車上,一名年輕男子臉色陰沉的坐在後排,此人正是鬼谷一門的少主,王銘。經過了兩天多,他的臉已經消腫,由於牙齒被全部打掉,他專門去了趟醫院,花重金配了一副假牙。
在世俗內,牙齒不是再生組織,成年人牙齒一旦掉了,就必須要安假牙。可是,對於鬼谷一門這樣的超然勢力,是有手段讓牙齒再生的。不過,王銘在離開劍湖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返回鬼谷一門,而是來到了昆州市。
他恨啊!
將他牙齒打掉的南陽劍痴已經身死道消,但罪魁禍首嚴經緯可還活得好好的,那天在劍湖,他親眼看著嚴經緯去追神劍,當時他還以為嚴經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可是嚴經緯離開之後,再也沒有回來,他忽然明白了過來。
嚴經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是跑了!
他趁著這個機會,溜走了。
這讓王銘恨得牙癢癢,當然,那個時候他也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在各路勢力都散了之後,他親自前往劍村,想見一見慕幼卿,不過得到的結果是慕幼卿不想見任何人。
沒辦法,王銘只能無功而返。
回到昆州市後,他暫時接受了治療,然後派出屬下,打聽嚴經緯的訊息。
連續打聽了兩天,都沒有嚴經緯的訊息,直到今天下午六點多鐘的時候,他安排在鳳凰山莊附近的眼線才傳來訊息給他,告訴他嚴經緯回到了鳳凰山莊。
這讓他心中激動無比。
嚴經緯,在劍湖的仇,也該報了!
所以,他直接帶著三名護道者,朝著鳳凰山莊而來。
此時。
鳳凰山莊之內。
嚴經緯吃完旗袍女子給他的藥之後,一股股暖流,從丹田內流到身體各處穴位,滋潤著每一處。
“老師,你怎麼會來?”
嚴經緯舒服了不少後,看著眼前的絕美至極的旗袍女子,語氣裡有些吃驚,眼前這個旗袍女子,就是他那位音律和劍術盡皆天下無雙的老師,他的一身本領,就是這名女子所教。
“你的心,已經傷了!”旗袍女子緩緩道:“我不來的話,你會留下病根,永遠無法恢復,”
嚴經緯聽聞,心中苦笑。
“經緯,當初為了鍛鍊你的心境,讓你不停的心境破碎,不停的重圓。”旗袍女子緩緩道:“你也經歷過兩次情劫,可是,為什麼還會再次心傷?”
嚴經緯嘆息道:“當初,我和姜思瑤戀愛,我深愛著她,為了她,差點丟了命,但她還是和我分了手。再後來,就是夏子悠,我娶她為妻的時候,其實對她並沒有感情,娶她,就是為了試探姜思瑤的反應,在部隊的七年,我一直愧對夏子悠,回來後,和她慢慢接觸,和女兒月月一起生活,我感覺我的生活已經充滿了陽光,不再昏暗,我也漸漸愛上了子悠,可是,子悠卻要尋找自己的幸福,和我離婚。這就是我的兩次情劫。”
“是啊,你的兩次情劫,都沒有心傷!”旗袍女子輕聲道:“可是這一次,你心傷了!”
“這一次,不一樣!”嚴經緯雙眼痛苦:“在我和夏子悠離婚之後的昏暗日子,是安琪陪我度過的,和她在一起,我漸漸走出了離婚的痛苦,也漸漸愛上了她。後來,她失去了關於我的記憶,那個時候我想,就算她一輩子也恢復不了記憶,記不起我們曾經的故事,但我也要娶她為妻,讓她重新愛上我,她一定是我嚴經緯的妻子。但是,上天和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她的母親慕幼卿,是嚴氏集團崩塌的主導者,是害死我媽的仇人,安琪,她是我生死仇敵的女兒。”
“我要面對的,僅僅是無法和安琪在一起麼?不!”嚴經緯搖頭,眼神痛苦道:“我要殺了慕幼卿,為我媽報仇。可是,慕幼卿是安琪的親生母親,安琪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殺掉她的母親麼?不會……我和安琪,會成為仇人。”
“從愛人,到仇人!”
旗袍女子輕輕嘆息,她知道嚴經緯心傷的原因了,嚴經緯最接受不了的不是無法和安琪在一起,而是要和安琪成為仇人。
“老師!”
嚴經緯看著旗袍女子,痛苦道:“如果我和安琪不認識,那該多好?”
不認識!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沒有發生過任何感情!
這樣,他們成為敵人,也不會被任何的感情羈絆!
“乖徒兒,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的!”旗袍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用紙巾擦乾淨面前的伏羲氏古琴,一邊擦,一邊道:“關於你和安琪的事情,你逃避不了,總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