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辦法。”谷玉撓著自己蓬亂的頭髮開始動腦經。
穆融恆疼到了心尖兒。
自己來救她,卻反過來分她的食物和水,還佔用她休息的地方。
這漫漫黃沙之地,自己現在哪是幫助她?是在給她添麻煩!
那——她如果想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那就給她吧。
只要她能好好地活著。
瞧她瘦的,他拉起她的手,一點肉也沒有了,全是皮包骨頭!
“你睡吧。”他不肯佔她的位置。
谷玉也不客氣,直接躺下就閉上眼睛。
沒必要講客氣,儲存體力最重要。
自己剛才吃下去的蛇肉,消化得越慢越好,最好能扛過明天。
不過,身邊這一位也得維護好,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不會吃他。
他也得好好儲存體力才行,不能死得太早。
有吃的時候,能指使他乾點活。
沒吃的時候,他是自己最新鮮的食物。
她睜開眼睛,卻見他一直盯著自己。
“你不至於還餓?”她緊張地問。
“不不,蛇吃得很飽。”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想吃肉了。
不行,谷玉心想,不能讓他有非分之想。
萬一他渴了,想喝自己的血怎麼辦?
必須讓他冬眠。
她想了想,說道:“要不,寬度不夠,高度卻夠,你做被墊我做被子?”
“好。”穆融恆沒有拒絕。
生存更重要。
他先躺下,然後谷玉睡他上面。
這被子真的很輕。大約也就只剩幾十斤重了。
穆融恆閉上眼睛,眼角有眼淚湧出。
谷玉能在沙漠裡生存十幾天,真的是受盡了非常人能忍受之苦。
谷玉眼尖,用舌頭舔掉他淚,責怪道:“多珍貴,千萬不能哭,眼淚也是水。”
“好。”穆融恆忍住淚。
倆人開始夏眠。
真的睡得很香。
穆融恆是因為疲勞睡得香。
谷玉是因為有柔軟的床墊而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