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她把手按在胸口：“什麼事？”
他的嘴角忍不住滑開笑意。
她的聲音不像是手機話筒裡發出來的，而是從自己的心裡頭遛出來的。
在漫長的夢裡，就是這樣的聲音，每天陪伴著自己，嘰嘰喳喳。
“那個你能不能去趟研究所？”他問。
“電話裡說一樣。”谷玉不想見他。
“公司裡重大的決定你不想參與？”
“就當我這人不存在，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嘟嘟嘟”
“啥脾氣！”穆融恆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心裡有點生氣。
不過，她的聲音就像餘音繞樑三日似的還在耳朵裡沒有散掉。
“就當我這人不存在”
能當你不存在嗎？
所有的人嘴巴里都會提起你。
說得多了，三人成虎。
我也覺得你有點可憐，天天去醫院看望了我兩年，我卻忘了你。
換成是我也會難過。
這事先不提。
公司是倆人一起辦的，能不一起商量嗎？
“咯咯咯討厭！”邊上傳來嬉笑聲。
他別過頭看了一眼。
一個男生正往一個女生嘴裡夾菜，結果菜沒喂到她嘴裡，碰著她的鼻子了。
他的腦海裡啪地跳出同樣夾菜的鏡頭。
蘭蘭——
他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他與蘭蘭在這食堂吃飯，總是互相夾菜喂對方。
蘭蘭，你再也不肯回來了嗎？
連通訊方式也不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