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了。”
吳傑沉默著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然後又補充說,“我現在還不缺女朋友。”
“難道你還打算出手的麼。”
我笑著說道。怎麼想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不過吳傑沒有回答我,只是沉默著看了我一會兒,然後什麼也不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唐伶的母親,陳律阿姨,是一個感覺很嚴厲的人。
她有一種嚴肅的氛圍,同時卻又有一種疲憊的感覺。陳律阿姨長相端正,讓人不由得聯想,她以前一定是個美人。但她似乎是完全沒有化妝,雖然只是四十來歲,看起來卻比實際更老。
“啊呀,你今天又來了嗎。”
那一天是第二次見到她。雖然她很和藹,但說話方式微妙地帶著刺。陳律阿姨從不叫我的名字,一直都是用“你”稱呼。或許是她認為,這個突然頻繁地來到女兒病房的傢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所以心裡不是很痛快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要太胡鬧,要好好睡覺。”
陳律阿姨用像是責備一般的口氣對唐伶說,然後走出了病房。
“感覺,嘯天今天格外陰沉呢。”
唐伶看著我的臉,有些擔心地說。
“沒問題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不……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了。”
“怎麼了?”
“耳機的線斷了。”
我從口袋裡把那個耳機拿出來給唐伶看。來醫院的途中,我邊走路邊聽音樂,結果耳機線被路被樹的枝條掛到了。現在只有一邊耳朵有聲音。
“很貴嗎?”
“不貴。”
只是,那是曉煙姐上高中的時候,用第一次打工的薪水給我買的生日禮物,所以我還是有點自責的。
唐伶把我的耳機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會兒。在那之後,又一臉似乎想到了什麼壞主意的表情,看向我。
“吶,嘯天。”
“怎麼了?”
她不會又要說什麼特別麻煩的事了吧。我在心裡做好準備。
“稍微,做點不好的事情吧。”
唐伶說的“不好的事情”,就是想去醫院一樓的小賣部。似乎她原則上是被禁止離開床鋪的。雖然如此,據她說,被發現了也不是什麼要命的懲罰。
我走在前頭先確認好走廊裡的情況。被護士和醫生髮現了就game了。我們慎重地穿過走廊,走向樓梯。因為走電梯的話很容易就和醫生護士們撞個滿懷。
唐伶抓著扶手,用有些不穩的步伐走下樓梯。
“沒問題嗎?”
“不要小看我呀。我又不是老婆婆。”
下到一樓,我們總算是無事抵達了小賣部。我在小賣部門口,張望著有沒有找我們的人來。
“找到了,嘯天,這兒呢!”
過了一會兒,聽見了唐伶小小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