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頭銀髮，渾身顯露衰敗氣息的李靖，趙公明眼神中透出複雜之色。
他能知道，李靖是用了什麼秘法，強行提升到的準聖境界。
這種方式能維持的時間不會長，結束的時候，李靖的性命十有八九，也結束了。
而且，這種強行提升的境界，只有法力，而不具備其他的能力。
“你何苦……國師已經下去了，你何苦搭上自己！”
趙公明連說兩次何苦，可見其心中的惋惜之意。
但李靖聽到這話，臉上卻並沒有什麼遺憾之色。
他笑道：“原來你們準聖的實力，有這麼強！”
說著，他加註在玲瓏寶塔上的法力，又加強了一分。
趙公明見狀，也不再繼續勸誡。
他長嘆一聲，感慨道：“要是早點認識你們就好了，枉我在門中呆了這麼多年！”
“現在認識也不晚。”
李靖的語氣中透著開心，似乎得到趙公明的認可，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是啊。”
趙公明又嘆了口氣，從李靖的狀態看，這多半是遺言了。
可這樣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勉力支撐罷了。
一旦法力用盡，結局還不是一樣！
正如燃燈所言，海眼深淵的吸力要是這麼容易平息，那麼何須龍族世代鎮守，留下無盡龍骨。
似乎是看穿了趙公明的想法，李靖扭頭，朝著龍族看去：
“敖光，做取捨的時候到了，我和國師為了龍族，留在這裡了，你們若也留下來，對得起我和國師嗎？”
敖光聞言，巨大的龍軀一顫，整個龍都不好了。
雖然這是好意，但李靖是讓他來做惡龍啊。
留下誰，讓誰走？
還不如讓他就在這裡，完成龍族榮耀，省得日後回去受一輩子煎熬。
正想著，敖光忽然一晃，有人趁他不備，把他朝後掃去。
“大兄，你和敖明走吧，這本就是我西海，我來留在這裡。”
是敖順，用龍尾將敖光往後推。
“不！我是四海龍族之首，我留下！”“不！我南海比鄰西海，也難逃一劫，我留下！”
敖光和敖明同時反駁，三位龍王開始扯皮，誰也不走。
李靖也不管三人，總之最後一定會有龍能夠帶人離開。
龍族不傻，這樣白白犧牲，未來誰將這一切傳回龍族，誰來報仇？
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選出一個人揹負這一切。
李靖看向陳塘關將士，還沒出言，他的副將便喊道：
“國師在裡面，陳塘關誓死不退！”
“你小子還敢頂嘴！”李靖氣笑了：
“沒了陳塘關擋住西周和諸侯聯軍，大商不要了？這又對得起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