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上樓,開啟了那間很久都未踏足過的房間。
讓衛濟意外的是,想象中灰塵撲面一陣狼狽的場景並未發生,屋子裡很乾淨,那些記憶中的老物件們也被擺放的很整齊。
這是爺爺的房間。
以前的衛濟在很想很想爺爺的時候也會進入這個房間,但每次推開這個房間的門,記憶中那股血液的腥味便衝入腦海,爺爺死去那天自己放學回家推開門看到的場景就揮之不去。
房間大概被人打掃過,應該是夏彌吧。
衛濟沒再多想,巡視一圈,屋子裡也顯得很空曠,空蕩蕩的一個床架,上面什麼都沒有,那些東大多都被衛濟丟了,上面太多血液。
一張可摺疊的竹木涼椅被折放在門與牆的夾角。
那是爺爺在院子裡乘涼時躺的那張,夏天時他給爺爺捶背、扇風時,爺爺躺的就是這張涼椅。
一張老舊的柚木方櫃在窗邊,上面擺放著一堆發黃的報紙,一個眼鏡盒壓在上面。有些發黃的宣紙被筆架和硯臺壓住,筆架上的毛筆衛濟估計都已經廢了。
以前很多時候小衛濟風風火火進來,爺爺都坐在那裡,要麼在練書法,要麼在工作寫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信。
拿起一隻毛筆,能感受到上面的許多灰塵,筆毛乾硬分叉,以前衛濟練習書法就用的這支……
爺爺似乎很喜歡有稜角的東西,床頭有一個四角櫃子,也是方的,上面沒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已經被衛濟收走了,是那封遺書。
櫃子上面掛著一把二胡,一隻玉笛。爺爺多才多藝,很多東西都想教給自己,但大多都被自己以“不如抓知了有意思”這種充滿孩子氣的理由給拒絕了。
小時候,爺爺心情不錯的話就會吹笛子,至於後來,多拉二胡,再後來,衛濟就發現無論是二胡還是玉笛都再也沒被爺爺取下過了。
沒有去動這兩件物品,衛濟繼續在房間裡尋找著那些記憶。
空床的另一側還有一個大大的衣櫃,幾乎遮住了整面牆。
衛濟走了過去,開啟衣櫃,那些衣服還在。
衛濟是一個很念舊的人,當時給爺爺送葬時來了很多人,都紛紛勸他把這些衣服物件都燒了,燒給爺爺去地下作陪,也免得自己多想。
但被他倔強的拒絕了,他太自私,連一件都沒捨得燒,他能聞到那些衣服上爺爺殘留的味道。
拿起一件衣服,聞了聞,嗆人的灰塵味,惹得衛濟一陣咳嗽,又那裡還有爺爺的味道呢?
一陣鼻酸,衛濟強忍淚水,自從爺爺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哭,此時卻是由心頭泛起一陣酸氣。
衛濟眨著眼睛,強忍淚水,不在去看那些熟悉的衣服。
櫃子裡還有很多東西,大多都是書,這些書是衛濟整理之後放在這裡面的。
一本本的翻看,衛濟希望能在這裡面找到一些東西,或是紙條,或是字跡。
等到夜幕降臨,衛濟身邊已經堆滿了書,屋子裡漆黑一片,憑藉著記憶,他在牆上找到了電燈的開關。
按下開關,表面全是灰塵的燈泡居然還能發出黃色亮光,只是有些暗淡,一閃一閃的。不過衛濟不在乎,繼續在那一大堆書裡翻找了起來。
一本又一本,夜已經深了,直到翻完那滿櫃的書,衛濟已經被書圍在了中間。
讓衛濟失望的是,雖然有些書裡夾著紙條,有些書裡寫有筆記,但大多都看起來十分正常,有些是讀書筆記,有些是爺爺寫的小詩,但沒有找到任何衛濟想要的線索。
只是,在搬完那堆書之後,在書的後面,衛濟看到了一個象棋棋盤,和兩個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