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衛濟是在一陣喧鬧的裝修聲中醒來的。
究竟是誰大早上的就不當人呢?
那這件事情就要從衛濟昨晚回家之後,與楚子航的那通電話說起了。
昨晚,衛濟對關於怎樣和楚子航來個帥氣告別這件事想了很久,但沒有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方案,最後只能給楚子航打了個電話。
衛濟和楚子航那通電話,很少談及關於他即將赴美留學的事,甚至衛濟從頭到尾只提了一句。
然後,楚子航也只是十分簡潔地回了一句“好的,一路順風”。
然後......兩人就無話可聊了。
當然不能就這樣尷尬地了結。衛濟就說今天本來想請你吃飯的,但還是算了......
純粹屬於是沒話找話……
然後楚子航還神TMD表示理解……然後兩人就又重新陷入了那種尷尬的氣氛。
最後衛濟還是強行找話題,什麼拜託楚子航幫忙聯絡一下裝修公司給自己的家換個圍牆和大門,還有就是幫自己聯絡聯絡一位好的園丁,要求也不高,是每週要來三次,來幫忙打理一下院子就行。
總結為一句話就是:麻煩你了,楚兄。
楚子航答應的很爽快,最後居然主動提出以後有機會一起打球,作為告別的結尾。
這句話衛濟居然沒有想到,還讓楚子航給搶了先,在通完話後衛濟一度有些懊惱。
但衛濟怎麼也沒有想到,楚子航的行動力居然這麼強。
於是,就有了衛濟端了杯水在家門口蹲著刷牙,看著院子裡一位工頭對著那些工人熱情的發號施令,這和諧的又矛盾的一幕。
“大夥兒加油,都給我賣力點,大夥兒注意了,這可是董事長親自下達的任務,大家都是老夥計了,有些事咱心裡都明白,別讓我一個個提醒啊。”
包工頭的聲音抑揚頓挫,衛濟看著眼前這個裝修隊井然有序的分工,感嘆不愧楚子航是楚子航,就是靠譜,有些事找他還真是,兩個字,就是放心。
洗漱一番過後,衛濟和裝修隊的工人們打了招呼之後直接就出門了。
衛濟不知道那位叫曼斯的教授到底說話算不算話,說是等他三天,但鬼知道人家教授會不會中途反悔。
畢竟人家這兩天一點自己的訊息都沒有,如果別人覺得等也是白等,索性提前走人呢,又不是所有人都和沸羊羊一樣深情。
這次出門衛濟沒騎那輛總是和他形影不離的二八大槓了,他又去鄰居家借了那輛踏板摩托。
上次送夏彌的時候,他就感覺這種摩托很適合他,給他的感覺很不錯,鄰居也很痛快地借給了他,於是,衛濟就那樣不疾不徐地騎著摩托上路了。
......
“教授,您確定他們一定會來嗎?”酒德亞紀打理著花店裡的盆栽,詢問曼斯教授。
酒德亞紀很喜歡這兩天的安靜日子,她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和花打交道,空閒時她就研究花道,將那些盆栽擺放到她認為合適的地方。
下午陽光不錯的話,她會去給葉勝和教授泡壺茶,然後拿出花店裡關於花藝的書坐在店門前的桌椅上,一個人安靜地曬太陽。
葉勝偶爾會在她看得正興起時,來到她的面前,朝她做鬼臉,但那樣也很有趣,葉勝一直都喜歡捉弄她。
曼斯這兩天則是焦頭爛額,他有些後悔那天輕易說出口的話了,他應該回學校然後讓他的兩個學生在這裡等的。
執行部的部長和副部長兩人都突然離開,執行部那邊堆積了一大堆事情讓他遠端處理,曼斯這兩天不是通話就是在通話的路上。
如果不是對別人承諾會等人家三天,他早已經殺回學校罵執行部那群廢物一頓了。
可曼斯是殺手出身,信譽曾是他賴以生存的必需品,守信這件事已經融進了骨髓裡,改都改不掉了。
曼斯悲哀地嘆了口氣,什麼去人家家裡招生就更是無稽之談。
他哪有那個時間。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施耐德已經回學校了,今天怎麼可能還會有空閒。
忽然想到施耐德昨晚的不告而別,曼斯心生不悅,學院執行部本部的成員都清楚,曼斯與施耐德的執行部部長之爭已經持續了很久。
曼斯是執行部的副部長,在學院裡教著魔動力機械設計學這門課,在卡塞爾的新生代裡,曼斯認為他的名望明顯高過施耐德。
可施耐德那傢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明明手下一個學生都沒有,卻偏偏在執行部裡能一呼百應,曼斯想要成為執行部的部長這件事還是很有難度,用一句中國的古話講就是道阻且長!
“教授,教授,你在聽嗎?”酒德亞紀見曼斯教授滿面寒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提醒。
難道教授被兩個還未入學的新人打擊到了?不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