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林惗點頭示意後,盧文齊將一名身披黑袍,身材高大的獸人帶入包廂內。
關上包廂門之後,獸人撤下包裹在身上的一襲黑袍,隨手扔在地上,露出一身黑色皮甲的裝束,還有臉上那張猙獰可怖的獸人面孔。
瞧見餘廈一行三人端坐在包廂內,這名獸人卻沒有打招呼的舉動,反倒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三人,隨即指了指一桌的殘羹冷炙,對身旁的盧文齊嚷嚷著一口完全不知其解的話音。
從肢體語言上不難看出,他也要得到豪吃一頓的待遇。
果然,盧文齊將獸人的意思翻譯給林惗得知之後,在她的授意下,馬上命人將桌上的剩飯清理乾淨,重新換上一桌美味佳餚。
這名獸人也毫不客氣,旁若無人般在餘廈三人面前大口大吃起來。
不過,他的吃相著實讓人不敢恭維,餘廈感覺像是在觀看一頭猙獰的怪獸在自己面前撕咬著各種食物,長孫雲韶和林惗也不得不側目而視。
獸人在海吃的同時,還衝著站在林惗身旁的盧文齊嚷嚷著什麼。
陡然間,林惗眉梢微挑,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四枚拇指頭大小的黑色圓片,將一枚貼到自己耳根後,分別遞給餘廈和長孫雲韶,示意他們貼在耳根處,最後一枚則讓盧文齊貼到獸人的耳根位置。
聽到林惗解釋這是一種語言翻譯裝置後,長孫雲韶卻婉拒了林惗遞來的圓片,因為她自己能聽得懂獸人的語言。
餘廈將黑色圓片貼到耳根後,獸人口中那種古怪的語言瞬間變成了一口流利的華夏國語,語言交流的屏障瞬間被這枚平常無奇的黑色圓片給打破。
“盧老頭,你店裡的東西真是好吃,除了價格太貴以外,分量也是太少了點,這盤焰麟龜蹄再給我來兩盤,那碟九銀虎肉再來五份,炭烤火蜂肉也再來一碟……”
“對了,幽露酒再來兩壇,才這麼一小瓶,根本不夠我喝個痛快。”
聽清了獸人話裡的意思,餘廈和林惗頓時覺得一陣好笑,難怪長孫雲韶一直在旁邊捂嘴忍住沒笑出聲來,原來她早就聽明白獸人其實是在對盧文齊抱怨菜品分量過少的問題。
隨即,林惗吩咐一臉沒好氣的盧文齊繼續上菜之後,便將目光落到這名獸人的身上,正欲開口,卻被一旁的餘廈搶過話,道:“沒想到這傢伙還是一個十足的吃貨。”
獸人聽到餘廈這麼一說,頓時愣了下,對於他竟然說出自己能聽得懂的語音,才知道是剛才盧文齊給他耳朵後面貼上的一枚黑色圓片的緣故。
獸人抓起盆子上最後一塊足有餘廈的手臂那般粗狀的焰麟龜蹄,直接塞進他那張血盆大口裡,咔嚓咔嚓地咀嚼了幾口便一口吞下,隨手抓起餐桌上的一塊手巾抹了一把嘴角處滴落的油漬,盯著面前的餘廈,冷冷的說道:“你說的吃貨是什麼意思?”
餘廈下巴微微上揚,歪著頭看著面前的獸人,爽朗一笑,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說你很能吃而已。”
獸人聞言裂口一笑,攤開雙臂比劃道:“那當然,不是我吹牛,平時我可是一口氣能把整隻焰麟龜吃完。”
這時,林惗開口說道:“如果閣下喜歡這裡的飯菜,我可以讓盧老安排,今
後你可以免費來此就餐。”
獸人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看似和善的笑靨:“那我就不跟你不客氣了!”
“說實話,這裡的東西確實好吃,就是價格不是我這種小獄卒能負擔得起。”
“對了,我叫巴嘎。”
說著,巴嘎從懷裡掏出一塊平板電腦,以他手掌的大小,這種尺寸的手機似乎更適合他使用,抬起只有四根粗壯手指的手掌,在螢幕上一番操作之後,巴嘎開啟了一段影片,將它遞到林惗面前,繼續說道:“這是盧老頭之前讓我確認那個人的身份時順手拍的,不過不知道他在喊什麼,你們自己看看吧。”
林惗接過平板手機,點開了這段錄好的影片,畫面裡可以清晰地看到吳澤宇正一臉焦急的對著鏡頭吶喊著:“我是臺丘港吳家的吳澤宇,閣下若是看到這段影片,勞煩閣下聯絡臺丘港的吳家,讓他們派人前來救我出去,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短短几句話,頓時讓林惗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巴嘎原本聽不明白吳澤宇所說的意思,現在得到翻譯裝置的幫助才知道吳澤宇的意圖,不由得驚愣了一下。
餘廈看完之後,則把目光回到巴嘎的身上,凝聲道:“既然我們已經答應了你提出的要求,不知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我們將他從地牢裡救出來?”
“你們想從地牢裡救人?!”
巴嘎嚇得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壺,驚聲道:“如果我當時知道他說的意思,我絕對不會答應盧老頭過來跟你們見面!”
話剛說完,盧文齊敲門而入,巴嘎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指著盧文齊低聲怒吼道:“盧老頭,你剛才為什麼不跟我說明你們的真正目的?!”
“你們想找死可別拉我下水啊!這筆交易我不做了,以後你不要再找我!”
說完,巴嘎正想奪門而出,卻被盧文齊擋在門口給攔了下來:“巴嘎!有話好說,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