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廈只聽到斯什菲克納張嘴嘰裡呱啦的亂吼一通,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然而,他身後的長孫雲韶和長孫興賢卻聽懂了斯什菲克納話裡的意思,兩人幾乎同時閃現到餘廈身旁,一臉憤憤的看著斯什菲克納,異口同聲道:“村長他在哪?!”
斯什菲克納瞥了二人一眼,根本不理會心急如焚的二人,隨即把目光回到餘廈身上,吐字道:“只要你讓我和我的人安全離開,我就告訴你猗丹村的村長在哪裡?!”
看到長孫雲韶兩人神色有異,而且所說的語言發音好像跟斯什菲克納差不多,餘廈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連忙取出翻譯裝置貼在自己的耳根處,斯什菲克納看到餘廈這個舉動,方才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餘廈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
兩人帶好了翻譯裝置之後,斯什菲克納又把剛才的說話重複了一遍。
餘廈冷冷的盯著斯什菲克納,冷哼道:“你就別裝了,村長根本就是被你抓起來了!”
說完這句,餘廈故意沒有繼續往下說,反而若無其事般掏出一包靈界香菸,點了起來,悠哉悠哉的在斯什菲克納面前吞雲吐霧。
隨後,他還把哈該和長孫興賢也招呼過來,順手給他們倆和長孫雲韶也發了一根靈界香菸,當著斯什菲克納的面閒話家常,甚至還討論了一下靈界香菸的好處,顯然不把斯什菲克納當一回事,就這麼把他晾在一邊。
那四十萬反抗軍將士見到眼前這般場景,不少人面露譏笑的看著被冷落在一旁的斯什菲克納,不停的對他指指點點。
堂堂斯什城城主被人如此無視,現場所有人還是頭一回看到這種場面。
然而,斯什菲克納自知眼下自己不能與餘廈交惡,只能一臉忿忿的在一旁忍氣吞聲,待到他們幾個人抽完一根靈界香菸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時候,餘廈又藉故問哈該要了一身比較輕便的皮甲衣服。
將一身浮誇的重型盔甲卸下之後,餘廈旁若無人般欣賞著自己換上的一身新皮甲,正眼都不看一下斯什菲克納,口吐冷音,道:“城主大人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響啊!”
“一個人換你們十幾萬人的性命,那我豈不是虧慘了?”
斯什菲克納對於自己被餘廈無視,心中早有不悅,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帶著一絲慍怒的口氣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覺得吧……”
說話間,餘廈微微抬起目光盯著斯什菲克納,眼眸裡陡然湧出一抹森冷的殺氣,語氣冷凜道:“倒不如我現在幹掉你之後,自己帶人去斯什城裡把人救出來,為什麼還要跟你在這裡說廢話?”
斯什菲克納聞言只是愣了一下,隨即仰頭大笑起來,不難看出,面對餘廈的出言威脅,他根本絲毫不為所動,隨手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個封靈樽,緊緊的抓在手裡,冷言回答道:“村長的靈體就在這裡,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我立刻將瓶子捏碎,讓他死在你的面前!”
見狀,長孫雲韶一臉慌色,正想開口卻被餘廈一把給攔了下來,同時還對她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來處理。
旋即,餘廈冷哼了一聲,聳了聳肩膀,擺出一所無所謂的態度,語氣冰冷道:“你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
“死了個村長而已,大不了讓他們再重新選一個出來不就完了?”
“況且我和這位村長又不熟,你覺得我會在乎他的生死麼?”
餘廈的說辭頓時讓一旁的長孫興賢面露驚色,儼然是把他說的這番戲言當真,正欲開口哀求餘廈救人之際,身旁的長孫雲韶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並且對他暗暗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讓他不要質疑餘廈的做法。
斯什菲克納聞言也是愣了一愣,餘廈並非猗丹村中人,自然不會重視村長的生死,以此來作為談判的籌碼,顯然有些不夠分量。
不過,他很快便想到了應對之策。
只見他把目光移到哈該身上,反譏一笑道:“哈該,你父親和那些反抗軍俘虜的生死,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樣不在乎?”
殊不知,這話剛一出口,餘廈就知道他已經落入了自己暗中給他設下的‘圈套’裡。
從頭到尾,餘廈都是故意裝出一副很無所謂,愛理不理的樣子,其實就是不想讓斯什菲克納先入為主,牽著自己的鼻子走,讓他認為可以用村長的安全作為此次談判的籌碼。
其實,餘廈早就知道哈該的父親和反抗軍俘虜被囚禁在斯什城內,反而對此事隻字不提,目的就是不想讓斯什菲克納擁有可以要挾自己的條件。
若是餘廈一開始就把村長和俘虜的事跟斯什菲克納挑明來說,就會讓他認為餘廈極為重視這些人的安全,不僅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可以開出一些無禮的要求逼使餘廈就範。
因此,餘廈故意置村長的生死於不顧,從而誘使斯什菲克納不得不更改談判的籌碼,讓他親口說出哈該父親和反抗軍俘虜之事,這種欲擒故縱的做法,終究讓餘廈將這場談判的主動權,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
眼下被牽著鼻子走的,反倒變成了斯什菲克納!
不過,餘廈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想方設法在不讓斯什菲克納起疑心的情況下,將囚禁在地牢裡的吳澤宇一併營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