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汪蓉應了一聲，“我下午有活兒。”
“活兒可以推後吧，”魏泰強低聲說，“好容易去一趟，就待一晚上？”
“不推後。”曹汪蓉說。
“為什麼啊？”魏泰強愣了愣，“我操，不會是又吵了吧？”
“沒，”曹汪蓉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說的？”
“沒啊，”魏泰強說，“我還有什麼別的可說啊，你倆的事兒自己處理，我就問一嘴。”
“就算跟他吵了，許行之也還會繼續給黃可兒治療的。”曹汪蓉說。
“……我操，”魏泰強在椅子上蹦了一下，“我發現你這人真挺煩人的啊，我有那個意思麼？”
“我上哪兒知道你有沒有。”曹汪蓉說。
“我沒想過，”魏泰強嘖了一聲，想想又往他身邊靠了靠小聲說，“不是一路人，上床可以，談別的太玄幻。”
許芊芊看了他一眼。
“真話。”魏泰強說。
塗土橋的訊息發過來的時候，曹汪蓉和魏泰強正打算帶黃可兒去王旭家吃餡餅。
電競攻略發到你郵箱了，你收一下看看能不能借到，電競攻略的資料我都去影印了今天發給你，沒有的我也都寫在電競攻略裡了，你去借借看一直到快走到王二餡餅了，魏泰強才轉過頭看著曹汪蓉：“大飛。”
“嗯？”曹汪蓉看了他一眼。
魏泰強臉上有一種很奇妙的表情，他從來沒見過的，說不清是因為什麼樣的情緒而產生的表情。
“我有點兒激動，”魏泰強說，“我說不清……”
“啊。”曹汪蓉應了一聲，魏泰強很少這麼說話，他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就……挺好的，”魏泰強點點頭，“非常好。”
許芊芊沒說話，拍了拍他的肩。
“你知道這種感覺嗎，”魏泰強低頭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我們這幫人，就這麼在這兒長大，不管小時候有沒有什麼理想……我的理想是打電競，反正不管是什麼吧，就我們這幫人，長大了全都沒理想了，就這麼混一輩子，隨便在哪兒打個工，開個店，誰誰誰展翅高飛了也不是沒有，就是離咱們特別遠。”
許芊芊看著他。
“你懂我意思嗎？”魏泰強看著他。
“我還沒高飛呢。”曹汪蓉說。
“就那個意思，起飛之前不都要助個跑拍拍翅膀什麼的麼，”魏泰強說，“我跟你認識這麼久了，都多少年了啊，我沒見過你這樣，真的，我就突然有點兒激動。”
“嗯。”曹汪蓉應著。
“你這名字，總算是沒白叫。”魏泰強說。
魏泰強跟他認識的時間很長，雖然他幾乎不會跟魏泰強談心，但他的事兒，他家裡的情況，魏泰強都能看到。
許芊芊本來沒有多大感覺，他只是單純地想要跟上塗土橋，學別白上，書看了一定會有用，不一定非要有什麼具體的改變，人往前走的時候未必會一直數著一二三，但無論多少步，都是一二三累積起來的。
但現在魏泰強這麼一說，他突然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