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曹汪蓉把被子又拉回來蓋好了，“您前幾天不是一有時間就往超市跑嗎，我都擔心你要把超市搬空了，還沒買齊啊？”
“那不一樣，”塗土橋撐著床頭笑了笑，“你不想體會一下，跟男朋友一塊兒採買年貨的愉快過程嗎？”
“……神經病，”曹汪蓉笑了起來，“行吧，起了。”
二十八的年味兒已經很足了，曹汪蓉起床洗漱的時候都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和笑聲，還有……吵架聲，比平時的要大，也要熱鬧得多。
他一邊刷牙一邊走到視窗往下看。
現在怎麼沒見你放了？”曹汪蓉把手機對著他。塗土橋說，接著又繼續捏著嗓子，“祝大家新年恭喜恭喜發財，祝大家新年恭喜恭喜發財……”
這首完了之後是步步高，沒歌詞，塗土橋終於停下了跟唱：“你有什麼想吃的零食嗎？我要給黃可兒買點兒。”
“不知道，去看看吧。”曹汪蓉收起了手機。
超市裡人非常多，不少到今天才放假的人正在這裡進行最後的搶購，超市貨架上不少地方都空了，貨都來不及補。
好在他倆已經沒有什麼需要買的菜了，只是來感受一下兩個人第一次一起過年的採買活動。
“吃核桃嗎？”塗土橋拿起一個盒子看著，“補腦的。”
“不吃。”曹汪蓉回答得很乾脆，他不是特別喜歡吃這些東西，豬肉脯還差不多。
“補腦的。”塗土橋又重複了一遍。
“我腦子非常出類拔萃，比核桃上的溝深多了。”曹汪蓉說。
塗土橋沒再說話，直接把那盒核桃放進了購物車裡，然後慢慢往前走。
“不是，”曹汪蓉看了一眼標籤，“這也太貴了，去市場裡買才多少錢，一樣是紙皮核桃。”
，許芊芊這麼多年都沒再聽到過更復雜的內容，別人就更不用說了，曹佐在別人，包括老媽的眼裡，都是一個啞巴。
跟曹汪蓉聊了幾句，他們宿舍的吃貨們又要出動去掃蕩學校周邊的好吃小店了，塗土橋掛了電話。
走出校門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街對面的顧淼，坐在滑板上，正專注地往這邊看著。
看到他出來，顧淼立馬就蹦了起來，一勾滑板就準備衝過來，塗土橋伸手指了她一下，她停下了。
塗土橋拿了腳踏車，騎過去停在了她面前：“不是讓你回店裡等我嗎？”
顧淼沒說話，盯著他。
“哥哥說了中午回店裡，就一定會回的。”塗土橋說。
顧淼皺了皺眉，拍了拍他腳踏車後座。
“走。”塗土橋一蹬車。
跳上滑板抓住了車後座。
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顧淼，塗土橋偏過頭看了看一臉嚴肅冷漠地盯著前方。
他每次不在家過夜都會告訴，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出門旅行那幾次，他也會告訴顧淼今天，明天，後天。但送曹汪蓉去學校這次，他沒有告訴顧淼，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讓顧淼理解曹汪蓉離開的事，也沒有心情再去跟顧淼解釋今天，明天，後天。
現在顧淼寸步不離地跟著他，讓他有些心疼，他是顧淼眼裡心裡，唯一的安全港，這是他第一次忽略了顧淼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