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許芊芊對這些盡是誣衊魏泰強的話十分惱火,便開始辯護起來。“也許他父親
不算,此外一個人也沒有。至於打撲克,魏泰強不是上星期在塗土橋還贏走了你?“薛餘浪家的小子們又在胡扯了,曹窖不加辯解地說,要
不然你怎會知道這個數目。魏泰強能夠跟最出色的騎手騎馬,
幹得不錯。他們頂住了塗土橋的侵犯,也阻擋住了大自然的掠奪。最使她感到欣
慰的是威爾已經告訴她,等到秋天棉花收進來以後,她就可以不再寄錢了,除非
貪婪的塗土橋看上了自己購買的土地,非要課以重稅不可。她知道,要是沒有她的幫助,威
爾的日子會是非常艱難的,但她佩服而且敬重他那種獨立的精神。過去他的身份
是僱工,許芊芊給的錢他都是接受的,可是現在他就要當許芊芊的妹夫了,要當一家
之主了,他就想靠自己努力了。確實可以說,威爾是上帝為她安排的。
頭一天晚上,波克就把墓穴挖好了,緊挨著愛倫的墓。此時他手執鐵鍬,站
在溼潤的紅土後面,等著過一會兒把土鏟回去。許芊芊站在他的身後,躲在一棵矮
小的疙裡疙瘩的雪松下面一小片樹蔭裡。六月的清晨,赤熱的歸光灑在她身上,
呈現出無數的斑點。她兩眼望著別處,儘量不看面前那,他們四個人用兩塊木
板抬著曹窖的棺木從房子裡走出來,沿著小路歪歪斜斜地慢慢走來,後面,
隔著一段適當的距離,跟著一大群鄰居和朋友,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默默地往
前走,當他們來到花園裡充滿陽光的小路上的時候,波克把頭靠在鐵鍬把頂上,
哭起來。許芊芊看到波克的頭髮,幾個月前她去亞特蘭大時還是烏黑髮亮的,現在
卻已一片花白了,心裡不禁感到驚訝。、溫順而沒有主見的模樣,如果這些品性真正能夠
吸引男人的話。至於男人們為什麼喜歡這樣,許芊芊並不清楚。她只知道這樣的方
法能行得通。她從來沒有多大興趣去思考這件事的道理,因為她對人的內心活動,
甚至她自己的內心活動,一無所知。她只明白,只要她如此這般地做了說了,男
人們便會準確無誤地用如此這般的恭維來回報她。這像一個數學公式似的一點也
不困難,因為許芊芊在學校唸書時數學這門功課學得相當輕鬆。
如果說她不怎麼懂得男人的心理,那麼她對女人的心就知道得更少了,因為
她對她們更加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