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梟涯冷笑一聲。
“即便失了疆南與白臺,本王手中仍握著大半個北疆。便是王明華完顏家以及宋軍一同來攻又如何?到最後坐在這王座上的,依舊還會是我程梟涯!”
“大王威武!”
鰲爾伽很給面子的應喝了下,隨即問道:“那大王到底打算如何對敵?”
“本王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啊?”
“也就是什麼都不做。”
程梟涯笑道:“呼延廷是個老狐狸,有他在,宋軍不可能拿得下寧宛。至於白臺,送給他們便是。”
“宋軍雖與王明華聯手,但想也知道他們這個同盟根本不會牢靠。而且憑他們手上哪點兵,根本不敢來打王城。而王城以南的城又大多已為他們所佔,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他們便只能乾耗著。時間一長,根本不需本王動手,他們便會自己鬧將起來。到時候…”
他抬起手,緩緩將手指合攏,“本王便自王城發兵,以雷霆之勢將他們擊潰,這北疆,也就徹底成了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大王高明!大王威武!”
對於程梟涯這“以不變應萬變”之法,鰲爾伽總感覺有哪裡不對,但看著對方那鬥志昂揚的模樣,他又不好反駁,只得予以應和。
不管怎麼說,完顏博的死沒有打擊到大王,那真是再好不過。
鬆了一口氣的鰲爾伽,當下便向程梟涯告辭。
“屬下還有些事要忙,先行告退。”
“疆人就該有疆人的樣子,別成天文縐縐的。”
程梟涯朝著大漢揮揮手,“快去吧,省著在這裡打擾本王的清淨。”
“是。”
鰲爾伽大步離開。
他這麼一走,宮殿內再次安靜下來。燭火依舊在跳動著,微弱的燭光照在男人的身上,將那坐在王座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寧宛…呼延廷…”
他的聲音不再如先前那般激昂有力。
“他能挺多久?兩個月?一個月?”
他輕輕笑了笑,“我又還能陪你多久?一年?半年?”
沒有人回答他,在空蕩的宮殿中,除去他以外,只剩幾根蠟燭在噼啪作響。
“不管如何,一切都在按照你想要的在發展,不是麼?”
他又笑了笑,那笑聲中帶著釋懷,又帶著些堅定。
“放心。”
男人自懷中掏出那塊刻著奇異文字的鐵牌,溫柔撫摸著它的同時,輕聲道:“你所想的一切,終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