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許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古語有云,上有命,下不得不為。
古語又有云,官大一級壓死人。
呼延廷對於眾人來說,顯然已不是大一級的問題,是以面對當下的情況,縱然滿心不願,那幾個進來的守衛也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他們學著馬吉的樣子,顫顫巍巍地背對呼延廷跪下,其中的一個甚至還主動撅起了屁股,帶著些悲憤,又彷彿認命似的大吼一聲。
“來吧!”
“…?”
眼見被自己叫進來的手下二話不說就跪下且還拿屁股對著自己,即便是呼延廷的見多識廣一時間也難免有些蒙圈。
他自激動中平復過來,皺著眉看了眼那幾個守衛,沉聲道:“你們這是何意?”
這話一出,最先撅腚的守衛不禁愣了愣。
難道他會錯意了?
不對!
像狼主這樣的大人物,向來都不喜歡主動。他這話,估計是想讓自己這幫人更加主動一些!
自以為猜透主子心思的守衛,當下為了生計,強忍住噁心,撅起屁股朝呼延廷晃悠了兩下,捏著嗓子學著青樓裡那些姑娘的樣子叫道:“人家好癢,狼主你快來麼~”
“???”
驀地聽見這話,自始至終都將頭埋在地上的馬吉不禁虎軀一震,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面色古怪地看了呼延廷以及他那些手下一眼。
不愧是活得最長的大狼主,是真他孃的會玩。
雖然不知道這呼延廷為何和自己說著說著話就突然起了興致,但為了避免自己晚上的噩夢再多出些內容來,馬吉顧不得那麼多,當下直接從地上跳起。
“小的…小的就不就在這裡打擾狼主的雅興…”
“噗!”
濺在臉上的鮮血,使得馬吉停住了說話,他張大嘴巴,滿是驚駭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進來的那幾個守衛,他們的身體仍然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而腦袋卻已是落在了地上。至於方才說話的那個,死狀則最是悽慘,不止身首異處,那撅起的屁股更是被斬成了好幾段。
片刻前,這些人還好端端地跪在那裡,不過他說句話的功夫,竟是全都死了!
馬吉動作僵硬地轉過頭,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老者一手拎著猶自沾著血跡的蠻刀,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好像出手殺掉這些人的不是他一般。
或許是感受到馬吉投來的眼神,他側過頭,面色如常地與之對視。
“狼主饒命,狼主饒命!”
才站起來不久的馬吉再度跪了下去,身體抖得比先前更加厲害。
“啪!”
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於馬吉響起,驚慌中的他微微抬頭,隨即便看到一塊令牌。
“老夫身邊沒什麼人,僅有的幾個方才也死了,便暫且由你去替老夫辦件事。”
呼延廷那塊令牌往馬吉的身邊踢了踢。
“這是老夫的狼主令,你拿著它去一趟大營,把營中計程車卒都調集到西門外,還有你從疆南帶過來的那些人,記得也一併帶過去。”
“全…全部?”
馬吉伸手拿起牌子。
“全部。”
呼延廷俯下身,用地上的屍體擦拭著自己的刀刃,一邊擦一邊說道:“寧宛大營的兩萬人,再算上你的手下,統共三萬大軍。”
“狼主…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