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有多心痛?他該有多絕望?
動彈不得的少女大聲吼道:“黃清,你沒有心!”
“對你們,我何須有心?”
黃清自劉香後方走出,經過其身側時,她又是一揮袖,繼而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上的銀針被女子揮袖拂開,劉香總算是恢復了行動。她一時間也顧不上黃清,趕忙轉過身,看向梅韞樺。
男人仍是坐在地上,滿身鮮血,左臂處還被插上一柄長劍,看上去著實狼狽。
顧及到友人的心情,劉香沒有多說什麼,只默默彎下腰,將人從地上扶起。
“…我先扶你回去。”
“麻煩你了…”
梅韞樺傷得不輕,人也沒多少力氣,只得依靠著少女前行,“抱歉,這場比試,最後還是隻能靠你。”
“郭羽確是很強,但他不能用左臂,方才又被我傷到,只要刻意針對那裡,想要得勝並不算難事。”
“…嗯。”
少女緊緊抿起嘴。
明明身上傷的那麼重,且才被心上人插上一劍,卻還硬撐著去幫她分析這些。
“你安心養傷,一切有我。”
一路扶著梅韞樺走回鎮北軍的隊伍,將其交給季耳後,她縱身躍上自己的黑馬。
一手握韁繩,一手提長鋒,少女策馬向前,馬尾飛揚,英姿颯爽。
眼見少女再度回到場中,等候多時的郭羽挑了挑眉。
“果然是你。”
“兵對兵,將對將,這最後一場,自當該是由我來戰你。”
劉香一擺長刀。
她會用手中的刀,來守住劉家的一切!
郭羽與黃清加諸於梅韞樺身上心上的傷痛,也由她通通討回!
“且用我這劉家刀,來會一會你的姚家槍!”
“槍?誰說本將軍要用槍?”
白袍男子輕輕一笑。
將軍令尚且留在那匹黑馬的頭中,天過也是插在地裡。
兩手空空的他既沒有拔槍,也沒有拾劍,而是抬起手,拿起那自開始便被他背在身後的長兵。
他握住纏在上面的布頭,一點一點將之解開,隨著動作,那長兵也是終於揭開神秘面紗。
那是一柄長刀。
一柄雪亮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