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槍弧自郭羽手中的將軍令甩出,那些擋在身前的齊國軍士登時吐血飛退。
郭羽躍馬衝進缺口當中,銀槍再起,一時間齊國軍士的慘嚎聲不絕於耳。
雖然他看起來十分威風,一副無人能擋樣子。實則郭羽卻是有苦自己知。
先前好不容易恢復的三四成真氣,經過一番廝殺已不剩下多少,握槍的那隻手更是變得痠痛無比。
郭羽也想退,可一旦退卻,戰線便會再度崩盤。屆時宋軍全面潰敗,能活著回去的屈指可數。而已隨著他衝進齊軍腹地的散城軍,怕是要全軍覆沒。
郭羽不能退,而既然退不得,便只能戰。
儘管依靠著趙輕語取得宋軍的指揮權,可要讓他用這三萬已失了銳氣的宋軍,去戰勝那眼下士氣如虹的齊軍,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先前能維持住戰線,已是不易,想要贏下,談何容易?
所以郭羽選擇賭上一把,他孤注一擲,讓九土營與先登營輪班向前突進,繼而下令兩翼的宋軍後退。
他這麼做,就是去賭齊軍會出現分歧。
他似乎賭贏了:少量齊軍選擇追擊宋軍,其餘的皆被不斷猛攻的散城軍給吸引過來。
郭羽讓那些先前被他撤下來休整的大宋鐵騎從旁突襲,配合那些後退的宋軍甲士對齊軍進行夾攻,兩翼追擊的齊軍登時潰敗。
齊軍陣線開始不穩,戰機顯現。
接下來,只要他能領著雪甲騎一直向前,突破齊軍中軍,齊軍的陣勢便會變得更亂,到時兩翼宋軍甲士再趁機掩殺,便有可能一舉反敗為勝。
戰機稍縱即逝,為了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郭羽帶領雪甲騎近乎瘋狂的一路向前衝殺。
前方驀然出現一排排重甲軍士,讓郭羽心中一沉。他們看起來與先前遇到的齊國軍士完全不同,身上散發著一股悍勇之氣。這些重甲步卒列好陣勢,擋在郭羽的正前方。
如果他們被擋下,讓齊軍有時間得以重整態勢,那麼萬事休矣。
念及此處,郭羽一咬牙,手中將軍令化作一道寒光徑直向前遞出。
槍未至,勢先至。
面對這道勇絕槍勢,這支突然間出現的重甲衛士竟好似看不見一般,就默默地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郭羽忽地瞪大雙眼。
他感受到自在這群重甲衛士的後方,兩股攝人的威勢正不斷朝前湧現,而自己的槍勢也被其不斷消耗著。
入陣終於撲到這群軍士的面前,然而被消耗掉大半的槍勢又能剩下什麼威力。最前面的重甲衛士僅僅被著槍勢給衝得晃了兩晃,旋即再度站穩身形。
郭羽勒馬停下,雖然形勢緊急,但面對眼前這些渾身透露著詭異的齊國軍士,他不得不慎重。
他一停下,身後的雪甲騎也紛紛勒住戰馬。李染來到郭羽身側,滿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郭羽沒有答話,看著前方那些始終沉默著的齊國重甲衛士,臉上泛起凝重之色。
自打出散城,這還是他第一次使出入陣而毫無建樹。
要知道就算是面對盧伯,他也曾兩度用入陣將之打傷。
雖說由於連番大戰,眼下的他實力大不如前,剛剛那一槍的威力甚至還比不上他偽入勢時的全力一擊。
但那好歹也是實打實的入陣,正兒八經的入勢手段,對眼前這些披甲衛士卻是沒能造成一丁點的傷害。
“這麼弱的入勢境,我還當真是第一次見。”
隨著聲音,兩名齊軍將領從隊伍中走出,其中那名看著十分年輕的將軍將目光投向郭羽,口中滿是譏諷:“大將軍真是小題大做,就這麼一個廢物,也值得讓你我二人一齊領著兄弟們來擋。”
“小八莫要輕敵,能進得了入勢的,又有哪個是易與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