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約到花魁蘇月姑娘,臺下的眾人吵鬧不斷,更有甚者竟然大打出手,陳天成站在一旁,滿臉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實在看不慣這場景,於是就打算離開此地,和這些傢伙為伍,陳天成覺得太沒勁了。要是被熟人看到,還以為他也是那種拈花惹草之人呢。
陳天成剛轉過頭,肩膀突然被身旁的一個人輕輕拍了拍,他還以為是那個跟蹤自己的影六,頓時出手如風,一下子抓住了身旁那人的手。
啊!被陳天成抓住手的人頓時大聲痛呼起來,聲音極為尖細。
陳天成連忙望向那人,這才發現自己抓錯人了,他並不是那個一直跟蹤自己的影六,只見他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生得唇紅齒白,面目清秀,俊美異常,膚色白皙無比,被自己抓著的那隻手顯得十分的潤滑和雪白,簡直比一些普通的女孩子的手還要好看。
此時俊美少年正滿臉痛苦之色的盯著陳天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顯然被陳天成剛才的一抓,抓得很痛,十分的難過。
這位兄臺,真是對不起。陳天成連忙放開他的手,道歉起來,同時心裡也暗暗的疑惑不已,他發現自己以前好像見過這個少年似的,因為看起來有點面熟,可他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何時見過這個俊美的少年。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出手那麼重,抓得我好痛。少年使勁的甩了甩手,有些責怪的瞪了陳天成一眼。就在此時,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壯實男子迅速擠到少年身旁,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少年。
少年連忙把右手伸到背後,用力的擺了擺手,中年男子見狀連忙退了下去,瞬間消失在人群中,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陳天成並未注意到中年男子的異樣,因為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年看得有些發愣,陳天成越看越懷疑,自己以前應該見過這個少年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想不起來了呢?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老盯著我看幹什麼?俊美少年見陳天成老盯著自己看,俊臉竟然不可察覺的紅了,他白了陳天成一眼說道,聲音顯得有些尖細。
真是抱歉了,兄臺,我還以為你要對我不利呢,請問你剛才無緣無故拍我肩膀幹什麼?陳天成被少年的話從沉思中驚醒,他甩了甩頭,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先弄清楚他的目的再說。
哼,我看在場的這麼多人中,只有你見了花魁蘇月還能夠保持一副無所事事得面孔,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呢,於是我拍了一下你的肩膀,想和你打聲招呼,誰知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出手這麼重。少年聞言哼了一聲,不滿的答道。
呵呵,兄弟誤會了,不過現在我也很難和你解釋,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告辭了。陳天成當然不會把自己正遭人跟蹤的事情告訴他了,畢竟自己和少年不熟,不能把什麼都告訴他,於是陳天成招呼一聲,便準備離開了。
慢著,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少年突然側了側身子,擋在了陳天成前面,不讓他離開。
陳天成的鼻子突然抽了抽,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因為他從少年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只有女子身上才帶在身上得香囊,這股香味猶如空谷幽蘭,十分好聞,以前和陳媱在一起的時候,陳天成曾多次聞到過此類香味。
少年側身從陳天成身邊走過的時候,一陣清風把他身上的味道帶到了陳天成的鼻子中,很是淡薄,如果不是他那敏銳的嗅覺,還真是難以聞到的。
這傢伙怎麼像個女人一樣?把身子弄得香噴噴的,難道這人莫非是個變態。陳天成頓時退後幾步,和少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因為他可不是什麼“斷背山”,如果這個少年有什麼特殊癖好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他對男人可沒什麼興趣。
鄙人姓陳,名天成,字子凌,兄臺,請讓讓,我要走了。陳天成見他還擋在前面,頓時微微的皺了皺俊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啊~~!你就是陳天成?那個寒煙鎮第一才子?少年突然的驚呼起來,他的聲音很尖細,頓時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注意,在陳天成與俊美少年交談之際,場中打鬧的眾人已經慢慢的停歇下來了,畢竟臺上還站著一個大美人蘇月,大家都是斯文人,可不能太過失禮了。
剛才扭打在一起的那兩個讀書人模樣的男子聽到俊美少年的驚呼,立刻整了整凌亂的衣袍,臉上還帶著瘀青的飛快走到陳天成身旁,齊齊出聲說道:陳李公子,在下管七(王樹)有禮了。看這兩人那狂熱的眼神,顯然是對陳天成得文采極為崇拜。
兩位,我們認識嗎?陳天成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這兩個斯文敗類,疑惑的問道。
陳公子,我是白鹿書院的學生,你雖然不認識我,但我對你可是仰慕已久,特別你在書院比試中寫的那首《靜夜思》,在下是非常的佩服,床前明月光……那個名叫管七的年輕男子竟然搖頭晃腦的念起了陳天成在書院比試中的那首詩,邊念邊用崇拜的眼神望著陳天成。
是啊,陳公子,我也很仰慕你,當時你在四大書院比試中贏了王傲霜,可是給我們男同胞長臉了,以前王傲霜是寒煙鎮第一才女的時候,我們男的都覺得面上無光,只有你能在才華上勝過王傲霜,你是我的偶像啊,陳公子,還請您給我籤個名。名叫王樹的男子說完,從口袋裡取出一支狼毫毛筆,然後將手中的那把破摺扇遞給陳天成,想要讓他簽名。
兄臺過獎了,在下只是做了咱們男性讀書人該做的罷了。陳天成客氣了一句,只得提筆在王樹的扇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哎,想不到出名了也並不好過啊。
咳咳,各位,蘇月姑娘講過,如果大家想要近距離的和她交流,就必須做出一首讓她滿意的詩詞,她在教坊司等著大家的光臨,大家想要一親芳澤的話,就請前往寒煙鎮最大的教坊司吧。
就在陳天成給王樹簽名的時候,擂臺上的男子又大聲的叫了起來。蘇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擂臺,回教坊司去了。
啊!蘇月姑娘。”聽了臺上男子的話,王樹一把從陳天成手上接過簽過名的摺扇,“唰”的甩腿就跑,簡直比兔子還要快。
蘇月,我的女神。管七見狀也跟在王樹後面,飛快的向著教坊司的方向跑去。
教坊司坐落在流雲街最繁華地帶,離這個擂臺不遠,只不過兩百多米的距離,場中的眾人聽了男子的話,全都像是發了瘋似的,一窩蜂的跑向了教坊司。
不久,場中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陳天成和那個少年。另外,一直跟蹤陳天成的影六也遠遠的站在街角處,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陳公子,大家打破頭的爭著搶著想要一親花魁的香澤,你為何不去呢?少年見陳天成還是沒有前往教坊司的意思,頓時疑惑的問道。
剛好,我正準備要去呢。陳天成聞言眼珠子一轉,答了聲,便也施施然向著教坊司的方向走去,他去那兒並不是為了花魁蘇月,而是想要藉助那裡熱鬧的環境,偷偷的擺脫影六的跟蹤,然後去見麻三和張明他們。
哼,真是偽君子。少年見狀不悅的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跟在陳天成身後,一起向著教坊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