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北垂首，再稟：“不過，也有一個好訊息，沐商一也重傷，他們一併去了深海。”
緩緩抬眸，銀色瞳孔清冷淡漠，卻劃過一絲疑色。
“他們去深海做什麼？”
垣北根據手下來報的訊息，整合思忖了一瞬，猜測道。
“應該是為沐商一療傷，不過，不管因為什麼，他們暫時沒精力找虛空之門了，天人眼下可以放心些了。”
這一點倒是算是個好訊息。
不過，聽到沐商一受重傷，她的心還是不自覺跟著抽動了一下。
良久，她壓下亂了一瞬的心緒，眸光移向大殿中央，正跪在那裡的垣北。
招了招手，垣北當即起身，躬著身子來到天人美人榻前。
然後雙膝跪地，垂頭，乖巧跪在她面前。
等著吩咐。
天嬌輕聲開口，聲線好聽清脆，還有幾分嫵媚。
“辛苦你了，找他們耗費了不少氣血吧？”
垣北的第二個天賦就是找人，但因為他本身是肉體凡胎，支配天賦時，勢必是要消耗他自身氣血的。
尤其是他這個找人的天賦。
為了找到沐商一和雲綺，他確實耗費了不少，自己的身體到現在都還很虛浮，軟綿無力。
而且，很明顯，他感覺到自己的壽命因為氣血流失也在損耗。
如長此以往下去，他怕是也沒幾日可活了。
不過，能活千萬年，對他來說已經是賺了。
雖然這千萬年神索界被毀，他只是被沉寂封印起來，和天人研究的那些藥。
但，他依然覺得值。
“不辛苦，為天人，屬下心甘情願。”
天嬌看著低眉順眼乖巧的他，心底泛起一絲憐憫，但很快憐憫就被淹沒在如洪水般的冷漠裡了。
她不會再憐憫任何人，千萬年前，她就是憐憫沐商一，助他成真神，自己成功接收天人之力成為天人。
本想著到時候自己身邊能永遠有他陪伴，但到頭來，他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一縷魂魄，勾走了心神。
棄她於不顧，讓她自己一人在神索界。
度過漫長孤寂。
這就是她憐憫對方的後果！
這種後果有一次，就夠了。
銀色瞳孔冷漠更甚，看向垣北徹底沒了一絲一毫的情感。
“那就好，深海是鮫人的地界，你可有法子潛入其中？”
垣北搖頭，面帶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