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韻微微低頭，心中也有她自己的思量。
一路朝竹山別院門口走去，她餘光一直不斷瞟雲綺。
雲綺自是能察覺出那抹審視她的目光的，她緩步走著，目不斜視。
待剛走出山院不久，走在石子小路上時，她平靜開口。
“竹韻姑娘是有什麼話要說？不妨直說，總是偷窺，我怪不自在的。”
竹韻聽後耳根一紅，面頰也羞得微微發紅。
竹韻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地揭穿。
竹山派規矩很多，又格外注重禮節。
尤其是待人接物方面，師父教導的他們都是，謙卑有禮，溫和謙遜，不可言令人難堪之語，不可行令人難堪之事。
凡事以維護多方和氣為主。
她的師姐師兄們也都是如此做的，她也行事很溫順恭敬。
當然，除了遇見染雲綺後，她多次失態，觸犯派規。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如染雲綺此話，這般直截了當，戳穿她的心思。
微紅褪去，她心情漸漸平復。
想了一瞬，先是拱手行禮為剛才暗自打量她的行為道歉。
而後又道。
“其實是昨夜，我起夜去如廁，不小心看到姑娘你踏夜離府。不知姑娘昨夜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如此著急？”
“哦，姑娘別誤會，我並無探究之意，只是想著，若姑娘有難事，我和師兄也許可以幫忙一二。”她接著又解釋著，生怕雲綺誤會什麼。
雲綺聽後眉頭緊了一分，隨即又立馬鬆了下來。
她淡淡一笑道：“哦，沒什麼，就是睡不著，想著半夜溜達溜達。我一般到了陌生地方前幾夜都會如此，希望竹韻姑娘莫要見怪。”
竹韻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上說著不見怪，眸底色澤又逐漸變得暗沉起來。
顯然，這個說辭，她是不信的。
而且昨夜，雲綺動作極快，幾乎是一閃即過，若非她看清了飛出的地方，正是山院，又是一個白影。
她都不能確認那是誰。
睡不著散步，也不至於飛那般快吧？
而且，她還是巔峰帝宗境第七重，此時應該靈力受到壓制，別說御靈飛行了，就算是御劍飛行怕也是不行。
她心中存疑，沒再追問。
不管她是出去幹嗎，只要沒有要傷害師兄和她的意思，她倒也懶得深究。
左右，遲早會知道她到底在幹嗎。
見竹韻閉了口，抬步走著，沒再說什麼。
雲綺緊繃的雙唇猛松。
隨後，一大堆疑惑湧上心頭。
昨夜她有出去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她出去幹嘛了，難道自己起來渾身痠痛就是因為這個？
那沐商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呢，難道就是自己突然出去的原因，然後帶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