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半山也急了,但他怕揮劍傷到兒子,只得丟了劍,上前一把抓起小黑猴,使勁掰著它的爪子,想將它從兒子身上拽下來。
但弒北猿猴的力氣很大,見他拽自己,反而手腳並用地牢牢抱住冼萬晟。
哐!
窗戶被人踹掉,接著兩個黑衣身穿斗篷的男子赫然出現在屋內正中央。
還在相互拉扯的一人一猴齊齊望向一側,冼半山眉頭緊了幾分,鬆開抓著小黑猴的手,怒瞪著來人,仰著臉傲慢道。
“你們是何人,膽敢擅闖仙府,是不想活了嗎!”
二人對視了一眼,根本不欲廢話,直接提劍就朝冼萬晟砍去。
冼半山見狀瞳孔猛縮,心裡一慌,竟條件反射地躲開,跌坐在地,縮在一角。
待看到他們拿劍正要殺自己兒子,身子絲毫也沒有要衝上去的意思,只大喊著。
“兒子!”
反觀弒北猿猴,它緊鎖著眉頭,瞪著一雙黑亮的葡萄眼,死死盯著他們二人。
慢慢地,它的雙眸好似有兩個旋渦,旋渦裡分別倒映著二人,突然,他們動作慢了下來,雙眸也逐漸變得渙散。
弒北猿猴被冼萬晟打得那一掌還未好全,所以它只能以小黑猴的形態施展窺探術。
雖然窺探之術會大打折扣,但最起碼能控制他們一二。
“快,帶我的主人走!”
弒北猿猴眼珠分毫未動,咬牙用力說著,它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讓他帶主人走最為穩妥。
冼半山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點頭應道,然後抑制不住地顫抖著身子,緩緩爬起,因為雙腿不停地發抖,他還險些再次摔倒。
他素來膽小,這麼些年又養尊處優,在冼國別說遇到刺殺,就是對他吹鬍子瞪眼的人都沒有,現在真真遇到兩個殺手,他竟然嚇得這般慫樣。
若讓旁人看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但這不是沒人看到嗎?
冼半山用力撐著身子,邊走過去邊暗自寬慰著自己。
來到床榻,他五官用力手下卻沒多少力氣,半晌才只將兒子扶著坐了起來,可他渾身都是肉膘唯獨沒力氣,根本背不起來兒子。
一旁的弒北猿猴牙都要咬碎了,兩隻爪子也緊緊攥著,對方的意志很強烈,它堅持不了了!
可冼半山依舊杵在原地,半分沒動。
突然,兩個黑衣男子雙眸重回狠厲,周身靈力暴漲,收回利劍,在空中猛轉一圈,劍氣猛然朝他們橫掃而去。
撲通!
“啊!疼死了,我的老腰都要斷了!”貪生怕死的冼半山直接扔了自己兒子,躲開那凜冽的劍氣,只是被劍尾掃中磕到床柱上癱坐在地,他就捂著腰又哭又喊。
弒北猿猴則在跳開時,又用力一拽,將冼萬晟整個身體跌落在地上,一人一猴才堪堪躲過剛才一劍。
弒北猿猴不懂世間七情八苦,自然也不懂普通仙界中何為親情何為自私。
它只是疑惑地看了冼半山一眼,很納悶他剛才為何那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