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她還未告訴他自己不是原主染雲綺前，她也許還有一絲希望，沐商一應該還是有一絲喜歡她的。
可現在她如實相告，而且自從告訴他後，她能明顯感覺出不同。
他雖然面上並無不同，依舊細心，依舊照顧得她無微不至，也依舊捨命相互，可她知道他心裡其實早就變得疏遠了。
就像現在他的關心不是對她，而是在關心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也絕非原主染雲綺，她猜應該就似她先前猜測的那樣，她的體內或許還有另外一個人。
但此事還需查證。
可是，她要怎麼查？
雲綺貝齒輕咬著唇角，暗暗思忖著。
直接問肯定問不出來，先前她試探他，也都被他巧妙躲過去了。
黑亮的杏眸微轉，她好像從沒見過他喝酒，他雖然是神尊，可神尊也是能喝醉的吧？
雲綺眼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心中頓時有了計策。
沐商一以靈力探知周圍，沒察覺異樣，倒是探查到一處的靈力極為強盛，好似是靈泉。
虛空煉獄時，他靈力損失嚴重，本元之力又因為先前強行催動借了幾絲神力，也受了損傷一直未好。
現在初到奇所大陸，他還是先將靈力恢復些為好，不然自己若被奇所大陸的修仙者們打傷，傳出去他堂堂魔靈神尊的面子怕是無處放了。
“前方有靈泉，我們先去那裡。”
“哦，好。”
靈泉雖說不是多麼稀奇的東西，但因為第三重空間八大陸修仙者眾多，天地間靈氣被大量吸收，故而鮮少有足夠靈氣凝結著靈泉。
所以也就漸漸變得稀奇起來，畢竟靈泉這東西，在觀雲大陸和山海大陸可是都沒有的。
山林盡頭，白雪環繞著一潭池水，水上氤氳著熱氣，熱氣間泛著靈光。
水池邊一頭不斷湧出靈水，另一頭則有一個開口，隨著水池的水上漲，不斷從開口溢位，緩慢順著水溝流入不遠處一片草地。
那裡片草地彷彿是春季，靈草嫩綠髮著瑩瑩綠光，生機盎然，與周圍白雪覆蓋下的枯草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靈池？”雲綺指著這一池子靈水，驚歎道。
沐商一眸底也露出驚喜之色，“嗯。”應聲後他開始脫衣服。
“啊！你，你幹嘛啊？”雲綺突然捂眼大喊。
說是捂眼，手指卻是全部張開著，捂跟沒捂一個樣。
沐商一這才意識到有些失態，又想到先前她中情絲繞時的記憶都不記得了，忙停了動作，只褪了外衣，跳進水池裡。
“我自然是吸收靈力，不然還能幹嘛？”
他壓著那一絲尷尬，故作淡定坦然道。
現在雲綺並非真的雲綺，也不是天人云綺，這點他得時刻牢記，也得趕緊忘了那些回憶。
那不過是為了給她解毒，不得已做出的事，都是假的。
他又反覆告誡了自己幾遍，心裡只時刻謹記，自己的任務是要保護雲綺成神，然後自己恢復神力，再讓天人云綺覺醒！
至於現在魂穿來的雲綺，她到時該何去何從，她的魂魄是和原主雲綺一同被祭祀給天人云綺，還是脫離成一絲遊魂，不該是他關心的，他也不用去關心。
可不知為何，他越是這般告誡自己，就越是控制不住去想，她到時候會怎樣。
撲通！
一聲巨響驚起水池的靈水飛濺，也濺了他一臉。
靈水打溼他的臉頰，顆顆水滴掛在他鼻尖，眉骨，唇畔，以及潔白如玉的臉上。
冬日陽光緩緩落下，照得水珠晶瑩剔透，也映得他人姿容昳麗，清貴無雙。
雲綺跳入水池，雙手晃動著靈水，笑顏嘻嘻地望著他，清澈明亮的杏眸倒映著水波，倒有了幾分勾人的輕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