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錦華站起身,攤著手朝周圍環了一圈,緊接著道:“對的,就是在這個房間裡。在這個房間裡,那個女人就像飢渴的蕩婦一樣,和四五個流氓混混顛鸞倒鳳欲仙欲死。”
朱錦華故意拉長聲音,繼而俯下身體,湊近佟羌羌,“聽她自己之前說,她肚子裡還懷著個一個月左右的胎兒……”
佟羌羌的眼角應聲湧出大顆大顆的眼淚,而朱錦華的話還在繼續:“好可惜。早知道那個女記者是韓烈的女人,當年就應該用攝像機錄下來的,現在好給韓烈親自欣賞,難為他還得靠別人隻言片語的轉述,一點畫面感都沒有。”
佟羌羌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這就是韓烈往死裡折騰鍾家的真正原因嗎?不是因為他的母親,而是因為曾希?
“你不用這樣瞪我,又不是我讓人弄死那個女記者。誰讓那個她多管閒事抓住了鍾氏逃稅的把柄,還不肯乖乖就範,惹怒老爺子。”朱錦華的笑容依舊保持著端莊,“你不是聽說過老爺子過去的輝煌事蹟嗎?該知道他是個多麼有手段的商人。”
“不過那個女記者也挺有意思的,最後竟然弄得連宅子都燒起來了,搭上了老爺子的一雙腿和孫勰的一張臉。噢,對了。這麼算起來,那個女記者算是害死你父親佟明的兇手。你要不要把賬一起記在韓烈的頭上?”朱錦華狀似十分好意地提醒,旋即輕嘆一口氣,“幸虧我當時已經提前離開了……”
朱錦華像是陷入了回憶,突然沉默了幾秒,然後回過神來,指了指某個方向:“你放心,你的待遇會比那個女記者要好。”
佟羌羌以她模糊的視線,順著望過去,發現了角落裡的半空中有一星紅點,像是潛伏在暗處的惡魔一般,冷冰冰地盯著她。
攝像機。那是攝像機。
我給你準備的男人。質量也肯定比那個女人當年要好。朱錦華伸手把佟羌羌的衣服扒得更開。
體內的燥人越來越盛,佟羌羌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一樣,渾身滾燙。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模糊,她努力地扭動著沉重的頭,盯著朱錦華。原先發麻的舌頭反倒慢慢地有了知覺,在口腔裡打了個滾兒,佟羌羌終於可以說話了,不過還不利索,費了勁,也才只能吐出虛弱無力的一個你字。
“嗯?想說什麼?想罵我嗎?”朱錦華拍了拍佟羌羌的臉蛋,譏誚地笑,“省點口舌,留著一會兒在那些男人的身體下盡情地叫。”
“喲,好像來了?”朱錦華大概是捕捉到什麼動靜,扭頭望向門外,然後站起身,對佟羌羌說:“開始難受了吧?再稍微忍忍,我現在就出去把他們叫進來伺候你。”
說完,朱錦華最後快意地睨了眼佟羌羌,走出了房間。
體內的熊熊烈火越燒越旺,乾渴的喉嚨更是幾欲冒煙。佟羌羌已然明白過來朱錦華給她吃的不是毒品。她試圖竭力保持清醒,然而根本敵不過頭暈目眩,腦中的清明和理智漸漸消散,如同遁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
朱錦華開著手機的電筒順著凹凸不平的地面走出去,陡然迎面也有人打過來異常刺目的比她的電筒還要亮的光。
朱錦華下意識地抬起手擋了擋眼睛,從逆光中依稀辨認出好幾道的人影,她下意識地以為就是自己找來的那幾個小流氓,她正準備開口讓他們把燈關掉,其中一個人忽然快速地衝過來一把扭住了朱錦華的手臂。
猝不及防下,朱錦華連反抗都來不及,後膝窩被狠狠地一踢,她遽然跪到了地上,手機也從手裡掉落。
對面的光在此時調落了下來,韓烈等人的面孔顯露出來,朱錦華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你們……”朱錦華一手按在地上,頭髮有點凌亂。抬起頭看著他們,卻也沒有多驚慌失措,只是道:“竟然這麼快能找到這裡來。是我低估你了。”
剛說完,她便注意到有條警犬跟在一旁,她緊接著不服氣地冷笑:“看來我只是輸給了一條狗。”
韓烈沉著臉,不與朱錦華的嘲諷一般見識,快速跟著警犬繼續往裡走。
身後朱錦華在大聲說:“韓烈,你說那個女記者看到你著急著去找另外一個女人而完全把她拋諸腦後,她該會覺得自己的死多麼地不值得?她就在那裡,渾身青紫地躺在那裡,身體下還流著血,那是你的孩子吧?”
–—”地一聲,鍾如臻忍不住狠狠給了朱錦華一個耳光。
韓烈的腳步僅僅微不可見地滯了半秒,便堅定地繼續朝裡走。
隨著警犬進入光線昏黃的房間裡時,韓烈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打滾的佟羌羌。
韓烈一個健步立馬飛奔上前,將佟羌羌抱起在懷裡。
但見她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打撈上來的一樣,溼漉漉的全是汗,她閉著眼睛難受地扭動著身體,手上使勁地扯著自己的內衣,兩邊的肩帶都已經滑落,渾圓呼之欲出。韓烈已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眸底凝聚起厚厚的冰凜。聽聞身後其他人跟進來的腳步聲,他連忙攏好佟羌羌被扯開的外面的衣服,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捂緊。
“怎麼了?羌羌怎樣了?”鍾如臻好心好意地問。換來的卻是韓烈的一張冷臉。他答也沒來得及答,結結實實地抱起佟羌羌,就立馬往外走。
即便韓烈將佟羌羌護得嚴實,但佟羌羌無意識地在韓烈懷中扭動著身體,嘴裡又溢位破碎的旖旎嬌聲,其他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鍾如臻忍不住咒罵:“朱錦華那個賤人!如果我們沒能及時發現,現在羌羌不就……”
“草!”麥修澤恰好接在鍾如臻的話尾爆了句粗。
兩人對視一眼,有點尷尬地先後也離開了。
孫勰是最後走的,眼尖地在桌腳下看到了那個滾落在地的藥瓶,微微一怔,走過去彎身撿起來,盯著熟悉的藥瓶,眼底一片沉凝,當即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