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沒有過多猶豫,點了點頭說道:“除非鏡司不在了,否則,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
門外,傳來一道憤憤的聲音,兔子穿著一件長T恤,兩條大白腿踩著一雙棉拖鞋晃悠悠地走了過來,“還有我!最後能把你救回來,我的畫也功不可沒好嗎?呆月你也是的,小夕醒來也不和我們說,要不是我剛好經過,我都不知道呢!”兔子眼圈有些發紅,眼角還有淡淡的淚痕,不知道在後邊躲著哭了多久。
顏夕見到兔子這模樣,果斷拍開了張月的手,艱難地坐起身來,就要去抱兔子。兔子也少有地沒有像平日那樣拒絕,而是和顏夕緊緊地擁在一起,在顏夕耳邊,唸叨著,“別再那樣了,真的好可怕,你當時甚至想殺了我們,你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了,我不會的,怎麼捨得殺你們呢?”顏夕安慰著,眼睛卻望向了張月,淚光輕轉的眸子彷彿在說著,“拜託了。”
張月點點頭,便起身出了房間,把顏夕甦醒的訊息通知給眾人。不一會兒,所有人都來了,顏夕的房間一下子顯得有些擠。
顏夕摟著兔子,看著圍在她床邊大夥兒,熟悉的穿著打扮,熟悉的面龐,心裡湧起一股暖意,或許這就是家的溫馨吧!
奶媽還是老樣子,亂髮披散,一根根髮絲翹起或捲起,沒有任何打理過的跡象,鏡片下,黑眼圈包裹住她的眼睛,一副嚴重睡眠不足的模樣,和身邊那個同樣邋里邋遢的老莊倒真有幾分夫妻相。
老莊和小姨臉上還沾著灰,也不知道在房間弄什麼實驗,又引起了爆炸,還好威力不大,只是讓他們吃了一陣灰,身上的白大褂皺巴巴,還有些燒焦的痕跡。
周淺穎縮在最後邊,一頭長髮高高束起,露出精緻小巧的圓臉,唇角兩個酒窩煞是可人,雖然只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睡裙,卻顯得雍容大氣,頗有大小姐的氣質。
“好久不見,我回來了。”想了好一會兒,顏夕這個話癆,也只是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奶媽抓了抓腦後的亂髮,想著要不要理順一點,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笑道:“歡迎回家,能下床的話,一個小時後下樓吃飯,不能下床,我讓呆月給你送上來。想吃什麼?”
“糖醋魚!”
“準了!”
一聽到吃的,房間裡頓時熱鬧了起來,兔子歡呼著叫道:“我要毛血旺!辣子雞!水煮牛肉……”
說著說著,房間裡便只剩下兔子的聲音了,眾人漠然地看著這個歡呼的女孩,在這樣的眼神攻勢,兔子也默默地收起了高舉的手,委屈地說道:“怎麼了嘛!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我喜歡吃辣。”
奶媽嘆道:“水煮牛肉準了。”
“好耶!我要變態辣!”兔子丟開顏夕,上前抱住奶媽,央求道。這讓顏夕非常不忿,在床上罵道:“兔子!你個負心的女人,吃著鍋裡還想著別人碗裡,你太惡劣了。”
小姨扯了扯老莊的衣角,老莊便微微低頭,將耳朵湊到小姨的嘴邊,仔細地聽。“我能吃那個水煮牛肉不?”
“不行,你來大姨媽了。”老莊說道。小姨嘟著嘴,滿臉委屈。
張月和周淺穎站在一旁,看著鬧成一團的大夥兒,相視一笑,鏡司,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