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還是瞭解自己這個大兒子的,而且這兩年的經歷也讓他的腦子長進了不少。
以往,朱瞻壑基本上是不管有事兒沒事兒都會參加一年一度的除夕晚宴,原因有二。
第一,是老爺子不管有事兒沒事兒都會讓朱瞻壑進京,自從他們一家就藩之後,老爺子對他們的關心明顯多了不少。
第二,是朱瞻壑也需要進京。
就藩,不代表他們一家就放棄了,或者說他們一家子雖然是放棄了爭奪太子之位,但卻沒有放棄過表現自己。
所以,露臉是必須的,這是讓他們一家子不被人們所忘記,也是在給那些武將的一個安慰。
告訴他們,曾經的漢王黨仍舊是漢王黨,雖然不爭儲了,但仍舊會保證武將陣營的利益。
東征倭國就是最好的體現。
而今年,朱瞻壑卻突然決定不去京城了,讓朱瞻圻代他去,如果說沒有事兒的話,朱高煦是不相信的。
“的確是有。”朱瞻壑點了點頭,周圍已經被自己的世子護衛給清理乾淨了,所以他也沒有藏著掖著。
“在馬六甲州的時候,李成梁他們回來路過,我見了他們。”
“哦?”朱高煦振奮了起來。
“帖木兒帝國那邊怎麼樣?我之前還想說呢,你答應了兀魯伯,現在咱們家自己也沒有太多的土豆了。”
土豆這東西產量很高,從錢勇三人回來的時間來看,這麼長時間是絕對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的。
但是,朱瞻壑一直沒有著手解決莖尖培養技術,所以對土豆的管理是很嚴格的,從來不會讓雲南百姓種植。
這就導致土豆實際上沒有特別多,同樣,這也是為什麼朱瞻壑上次讓人搬走倉儲的土豆時,朱高煦會那麼心痛的原因了。
“帖木兒帝國那邊的情況我沒問,因為沒啥好問的。”朱瞻壑躺在了躺椅上,愜意地晃動了起來。
“把土豆賣給哈里勒和奧斯曼帝國本來就是對帖木兒帝國的一個懲罰,是讓他們三方重新回到同一起點,唯一的結果就是繼續三足鼎立。”
“至於兀魯伯就更好說了,我就沒打算把土豆一次性都給他,而是準備分四次給。”
“四次?那還行。”朱高煦微微點頭。
聽兒子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
之前是帖木兒帝國犯錯在先,這次重新恢復交易是朱瞻壑給他們及時認錯的獎賞,不過因為有前科在身,自然是要防著點兒的。
一次性給足,那豈不是重蹈上次的覆轍?
不過這麼一來,朱高煦反倒是更加迷惑了,看向自己的兒子開口問道:“那你今年打算做什麼?”
“我把三鳳帶回來了。”朱瞻壑笑了笑,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這次,我打算讓三鳳帶人,進德里蘇丹!”
嘎吱……
朱高煦和朱瞻圻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滿臉驚詫地看著朱瞻壑。
朱瞻圻還好,他目前還沒有成長到那種高度,但朱高煦就不一樣了,雲南這個家一直都是他在管,他可以說是除了朱瞻壑之外最瞭解具體情況的人了。
和前兩年的大明一樣,雲南今年的攤子鋪得也很開,甚至到了無暇顧及的境地了。
在征討暹羅的時候,朱瞻壑就用到了烏斯藏都司的昆扎西,在結束之後,朱瞻壑甚至還用了部分的當地人。
雖然朱高煦的那三個護衛所還沒有動過,但不到兩萬人,相比進軍德里蘇丹,差距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