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這是你前陣子在這裡處理的貪官的親屬嗎?”
“嗐……”朱瞻壑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
“孩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了,有這種錯覺也不奇怪啊。”
“再說了,在我看來那些貪官汙吏都差不多,看向我的眼神不是恨不得吃了我就是害怕到會尿褲子。”
“認錯了也很正常。”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朱高煦看著兒子,現在他已經習慣了不去幹涉兒子的決定。
“只要東西在我們手裡一天,這些人就不會停下來的。”
“那又怎麼樣?”朱瞻壑從袖兜裡把金牌信符給取了出來,右手食指勾著信符的繩子就甩了起來。
“他們眼紅去唄,區區商賈,就算是聯合了官員又能怎麼辦?”
“您不會認為這金牌信符是拿著好看的吧?”
朱高煦聞言一怔。
還真是。
這次晉商在得知老爺子把金牌信符給了漢王之後就動了心思,聯合他們交好的官員想要來搶,但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還能沒對策了?
金牌信符,平日裡雖然是信符,但在有些時候可是能調兵的!
“世子殿下……”徐亨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主要是剛才朱瞻壑的樣子讓他有些被驚到了。
“那些商人和官員們真的敢這麼做嗎?”
徐亨問出了他的問題,引來的卻是朱高煦父子倆的笑聲。
其實不是大明用人有問題,徐亨能成為興安伯是因為承襲了他爺爺的爵位,他也是經過武將世家教育的,兵法啊什麼的都是懂的。
他之所以能問出來這個問題,原因還是他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經歷過那些亂七八糟的鬥爭。
他爺爺永樂二年去世的,自此徐家就沒了高靠山,哪裡有機會呢?
“也就是你了,其他人估計都是問不出這個問題的。”看著尚且帶有幾分稚嫩的徐亨,朱瞻壑笑著說道。
“爺爺他重感情,你爺爺是靖難功臣,再加上武將可以說是自成一體,所以你才被保護得這麼好。”
“但是你得知道,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如果一樣東西能有一番的利潤,那麼這些貪官和姦商就敢鋌而走險,如果有兩番的利潤,那麼他們就敢違背大明律法,如果有三番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世間的一切。”
“到時候啊,別說什麼漢王啊,漢王世子啊,就算是王朝他們也敢給你顛覆咯。”
徐亨聞言默然。
他雖然已經快二十歲了,但在人生經歷上還真的不如朱瞻壑這個十一歲……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十二歲的孩子了。
且不說朱瞻壑腦子裡那些尋常人沒有的,就說他這一年多以來的經歷就不是徐亨這個初哥能比的。
徐亨見到死人能平靜,但在這種事情上海真是不行。
“好好休息休息吧。”朱瞻壑笑著站起了身,拍了拍徐亨的肩膀。
“等以後去了雲南,你見到的會比這多得多了。”
“謝世子殿下教誨!”徐亨趕忙翻身站了起來,對著朱瞻壑就跪了下去。
“行啦……”朱瞻壑擺了擺手,朝著馬車走去。
“早點兒睡吧,明早你還得去驛站呢,咱們得發個馬上飛遞給爺爺。”
“不然的話啊,在雲南以外的地方用這金牌信符怕是會有麻煩呢……”
進了馬車,朱瞻壑躺了下來,但卻並沒有睡著。
茶馬互市,其中的利益讓不知道多少人為之眼紅,也的確是能夠讓所有人都甘冒風險。
不過,如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