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點點頭,說:“這世上有太多精妙的劍法,包括我們花家也有劍法,你見過的。另外,我還學了許多別派劍招,有些深奧的我只能照葫蘆畫瓢,稍簡單些的,我就把那些精妙劍招完全雜糅在一塊,然後以我擅長的方式重新使出來。”
丁柒柒問:“什麼叫照葫蘆畫瓢?”
花獨秀說:“咱們被困地下巖洞,我以劍氣硬撞天頂,破土而出的那招你還記得嗎?”
丁柒柒想了想,說:“記得,我抱著你,就好像化身成一道白光一樣飛上天了。”
花獨秀點頭:“那便是我偷學的‘高宗劍法’裡的精妙劍招。”
“可惜,‘高宗劍法’太高明,我雖然能勉強模擬出劍招的意境,但威力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丁柒柒一愣:“真正的‘高宗劍法’比你使的還要厲害?”
花獨秀說:“比我厲害的多。當然,像‘高宗劍法’這種級別的武學,天下間本來也沒多少,我只是看過幾次,能偷學到現在程度我很滿意了。”
花獨秀說:“還記得我跟紅花怎麼說的嗎?不要看不起那些看似普通的武學,但凡能創立武學的人,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大佬中的大佬。”
“武功練得好不算本事,那是學先人的,能自己創立新武學,那才厲害。”
丁柒柒大點其頭:“你說的有道理!”
花獨秀說:“而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透過研究整套劍法,把創立者背後的一些思路、考量和目的摸懂、摸透,只借鑑他最精華的部分,取其神,去其形,再揉進我自己的劍招之中。”
“這樣,我隨手一劍在別人看來就是最頂級的劍招,就是精湛到難以琢磨的劍招,但想模仿我卻完全不可能,根源就在於,我隨手一劍,背後都是無數大佬創立武學的精華之所在。”
丁柒柒一臉震驚,好半天才問道:“小花,你才華真有這麼高?”
花獨秀反問:“虹師叔是怎麼形容我的?”
丁柒柒傻乎乎的說:“師尊說你是少見的練劍奇才。”
花獨秀微微一笑:“就是這麼回事。”
丁柒柒:“……”
花獨秀說:“研究懂成百上千劍招精華,就是我先前所謂的‘巧法子’。而‘笨法子’更加重要,是把劍招精華化為己用的關鍵。”
丁柒柒一驚:“那什麼是‘笨法子?’”
花獨秀說:“就是我自創的‘招蜂引蝶劍法’。”
丁柒柒:“……”
花獨秀說:“哪怕是天才,也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無數次的苦練,才能把一些東西印刻到骨子裡去。同一種動作重複多次之後,肌肉就會形成條件反射。人的身體獲得記憶的速度十分緩慢,可一旦獲得,遺忘的速度也十分緩慢。”
丁柒柒說:“就是你說的‘肌肉記憶’?”
花獨秀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丁柒柒若有所思,花獨秀繼續說:“日復一日的苦練,是很枯燥的,也很浪費時間,效率低下。而我創立的‘招蜂引蝶劍法’能完美規避苦練的弊端,能最快的實現形成‘肌肉記憶’的目的。”
丁柒柒說:“那你教紅花的劍法,真不是忽悠小孩子?”
花獨秀佯裝生氣:“我這人從不在練劍上開玩笑,既然教人,當然會認真教,怎麼會忽悠小孩子?”
馬車顛簸,天色漸黑,一望無盡的大草原別有一番幽靜感。
趕車馬伕靜靜的趕車,側耳聽著車廂裡兩個青年聊天,臉上表情又是驚奇又是凝重。
顯然,他不會武功,但聽花獨秀講說練劍,哪怕他只是個普通人,竟也有種醍醐灌頂的詭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