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櫃和夥計們默契的相視一笑,輕輕搖頭。
呵,又一個吹牛皮的年輕人。
那麼問題來了,花少爺和丁柒柒在幹嘛?
在閉眼靜修。
頂角這間客房,確實如掌櫃所說,應該是三樓最結實的一間客房。
它位置在小樓的西北角,房間不是很大,兩面是厚重的石牆,頭頂隱約還能看到刷著白漆的鋼樑,腳下是木質地板,但木地板下是厚重的土石,跺跺腳傳來沉悶的回聲。
客房靠西靠北各有一個窗戶,窗戶被雙層的厚牛皮蒙著,隔絕了外面的寒冷。
客房只有一張大床,丁柒柒盤腿坐在床沿邊,花獨秀則靠著床腿打瞌睡,他屁股下面墊著厚厚一張被子。
花少爺的右手捏在丁柒柒手裡,丁柒柒正在為他療傷。
什麼,你問為何丁柒柒願意跟花獨秀同處一室?
嘿,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倆第一次同處一室是啥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了。
總之,金卓萬千叮囑,為控制花少爺黑油手的異變,丁柒柒每天至少要四個時辰為他治療。
哪怕他二人白天焦不離孟,也不可能一直手拉手四個時辰。所以,晚上的時間花少爺就有理由賴在丁柒柒房間裡了。
好在北方高原氣候寒冷,晚上睡覺也得穿著一層單衣,二人共處一室倒也沒什麼尷尬的。
自玉京山大戰後,實際丁柒柒和花獨秀相濡以沫,關係已非常親近。
白龍雪山裡抱也抱了,玉帶河裡還洗過澡,甚至丁柒柒還自以為是的覺得小花偷看了她,在一間屋子睡覺能咋地?
反正小花打地鋪。
今晚,他倆都沒有脫衣,只是靜靜的等待敵人的來襲。
丁柒柒的小手輕輕握著花獨秀的黑油手,淡淡的紅色光芒緩緩透進黑手中,一點點的去稀釋、去排擠那股濃郁的黑色氣息。
經過這麼多天的治療,花獨秀手背上的黑亮已經減退不少,但手心那一面黑亮如故,顯然不是短時間能搞定的。
花獨秀倒也不急,這黑油手除了看起來不太美觀,別的倒也沒啥特別感覺。
客棧裡安靜如斯,客棧外,皎潔的圓月高懸天空,郡城裡的燈火大都熄滅了,只剩沿街很多店鋪還掛著散發暖意的燈籠,給過往的伶仃行人照亮道路。
寒風吹過,燈籠輕輕晃動,昏暗的燈光隨著輕輕搖曳。
在這個一如既往安詳的夜裡,本該萬籟俱靜,卻暗藏殺機。
衚衕深處,四道身影猶如四個與黑暗完美結合的幽靈一樣,從各個方向聚在一起。
這四個人,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其中一個男人打量身邊三人,小聲說道:“我只負責引路至此,殺人取命的事,你們誰來?”
在場唯一的女人冷冷道:“鄙門血煉堂堂主死在花獨秀手中,他的狗命,便由我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