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卓和丁柒柒一齊盯著花獨秀,花獨秀不置可否,腦子裡再次把金卓提供的方法演練一邊,默默盤腿坐下。
花獨秀說:“記住你的承諾,今天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跟外人說起。”
金卓道:“放心,我沒幾年好活,今天若能開眼,也算此生圓滿了。”
花獨秀說:“你倒是想得開。”
金卓說:“請開始吧。”
花獨秀點頭:“好。”
篝火堆旁,三個人各自盤腿坐著,神情全都認真而嚴肅,像是要有什麼神聖而神秘的事發生一樣。
花獨秀把龍鱗劍和小紅劍並列放在雙腿上,中間間隔兩拳。火光照耀下,龍鱗劍陣陣白絲綻放,單肉眼來看就覺得有股寒意。
而小紅劍除了劍身光潔如瓷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溜光木棍而已。
花獨秀心裡默唸一聲,龍鱗啊,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天河老賊,他若不去打白玉京,白玉京就不會滅亡,你也就不會流落到粘杆司的手裡,粘杆司就不會把你獻給四皇子,四皇子也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把你送給我。
想到這,花獨秀又是一陣納悶。
這小子到底安得什麼心,如此神器,我跟他又不是很熟,怎麼說送就送給我了?
他不心疼麼?
罷了,這些隨後再想,還是先辦正事吧。
花獨秀清空思緒,緩緩把脖子上吊墜開啟,取出一塊獸皮殘片。
他們花家保有的那一片。
獸皮殘片離開黃金吊墜,小小的洞穴/裡立刻有股莫名的陰冷感,就好像外面的冷空氣忽然倒灌而入,完全壓制了篝火的溫度一樣。
金卓和丁柒柒都是感官超級敏銳的術師,他倆同時眼皮一跳,眼睛盯在了花獨秀手心上。
顯然,他倆都察覺到那小塊乾巴巴物體的詭異之處。
只是誰都沒有說話,沒有問。
花獨秀要做什麼?
當然是以特殊手法把魔氣殘片上蘊含的魔氣調取一點出來,作為侵入龍鱗劍的媒介使用。
簡單說,就是當做他的“無極真氣”來用。
花獨秀沒有無極真氣,也不會使用無極真氣,但根據靈異世界裡一次次的嘗試,還有現實世界的例證,魔氣的效用是遠遠高於無極真氣的。
在靈異世界,花獨秀甚至不需要給自己放血,單憑充沛的魔氣就能輕易把戰斧上清靈之氣析取出來,又輕易融入到小紅劍之中。
這裡不是靈異世界,魔氣並不是滿世界無處不在的,考驗他的是如何調取和使用魔氣。
這一點,金卓剛才已經詳細介紹過,花獨秀有七成把握能做到。
畢竟,這些年與獸皮殘片朝夕相處,靈異世界更成了他第二個家,花獨秀對魔氣的屬性和特點並不陌生。
來了!
花少爺眼神一動,手指輕輕一勾,乾枯的獸皮殘片莫名震動,一股墨汁一樣漆黑的濃霧緩緩湧出!
黑霧離開獸皮殘片的瞬間,石洞裡溫度再將,乃至那篝火都莫名暗淡了三分。
黑霧像是有生命似的,在獸皮殘片上方一寸處輕盈跳動。金卓和丁柒柒全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魔鬼掙脫了束縛,很快就要有極其危險的事發生一樣。
距離那黑霧最近的是花獨秀,花獨秀沒有絲毫驚慌,神態自若,手指輕輕顫動,像是提著一小塊肉丁勾引一隻小乳狗似的。
毫無危險可言。
老天!
在金卓和丁柒柒的另一面直覺感觀中,花獨秀就是拿命在陪死神跳舞,就是在挑逗這世上最危險的一類氣息。
一個不小心,這股墨黑的東西瞬間就能吞滅他,就能把他從這個世界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