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走,這是一個問題。
按照花獨秀估計,白日門佔地頗大,洋洋灑灑上千畝總是有的,丁柒柒一把火燒掉小半個白日門,他們就在著火點的中心位置,從這裡往每個方向走,不走上一兩里路怕是出不了白日門的警戒範圍。
這裡往哪看都差不多,這一摔一滾,方向感都亂了。
要往哪裡走呢?
丁柒柒說:“小花,要不咱們跟著這條地下河走吧,說不定能找到出口呢。”
花獨秀搖搖頭:“還是別了,萬一它最終匯入更大的地下河中,咱們越走越深,距離地面越來越遠,豈不是要徹底困死在這裡?”
丁柒柒說:“那你說怎麼走嘛。”
花獨秀說:“這裡有風,有風就應該有跟地面連通的地方,咱們順著風向走。”
丁柒柒一喜:“好啊好啊,小花你真聰明!”
花獨秀說:“還有個問題,白日門是建在淡水河谷山坡上的,正常來說,白天風從山谷吹向山坡,這種風叫穀風;到夜晚,風從山坡吹向山谷,這種風稱山風。咱們是往上風向走,還是下風向走?”
丁柒柒完全沒了主意:“你怎麼懂這麼多?那你說咱們該往哪走?”
花獨秀說:“下風向肯定是河谷深處,咱們離了地面還是要想辦法脫離淡水河谷,不如去上風向,或許走著走著直接就離開河谷了。”
丁柒柒喜道:“好啊好啊,聽你的,咱們趕緊走。”
花獨秀判斷出風勢,丁柒柒以火球照明,二人小心翼翼朝上風口方向行去。
漆黑一片的地下溶洞裡,到處都是圓潤的鐘乳,還有許多上下相連的竹子一樣的石乳柱,在火光照耀下有種光怪陸離的感覺。
偏偏這裡還陰冷的很,又無比的安靜,只能聽到微微的風聲。走在這地下溶洞,人的一切想法都會無限放大,哪怕有一點亂七八糟的幻想都會瞬間變成巨大的恐怖,讓人忍不住就要渾身顫抖。
丁柒柒有點害怕,攬著花獨秀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花獨秀壯著膽子,仔細感覺風勢,領著丁柒柒朝風來的方向越走越遠。
果然,越往上風向走,地勢隱隱抬高,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朝河谷的山崖方向行去。
且不說花獨秀二人在地下溶洞裡探索,地面之上,靈溪尊者帶領眾多高手徹底平息了滔天大火,白日門眾人正四處探查,尋找虹門門徒蹤跡。
靈溪尊者是個身材不甚高大,容貌甚是正派的中年男子,此刻他臉色難看的很,站在倒塌的雙塔之下,一言不發。
不時有人趕過來稟報:“稟堂主,北邊方向沒有發現敵人蹤跡!”
“稟堂主,西邊方向沒有發現敵人蹤跡!”
“稟……”
四面八方全都有人探查,卻全都勞而無功,連個虹門門徒的人影都沒找到。
一個老者皺眉道:“靈溪,你可探查到什麼?”
靈溪尊者眼神一動,恭敬道:“師叔,先前大火未被破滅時,確實有一個火系術師在這裡興風作浪,甚至不久之前我還能感應到他的氣息。他們應該是兩個人,另一個人身上沒有無極真氣,不是修道之人。”
“只是此刻他二人的氣息完全消失不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哪怕他們此刻就藏在我腳下,哪怕他們完全遮蔽氣息,我也能感應到一二。”
“但是,我什麼都感應不到,除了這些殘垣斷壁殘上留先前助燃的一絲火之氣息之外。”
老者說:“難道他倆憑空消失了?還是說,他們能上天遁地?”
靈溪尊者轉頭問:“地坑挖開了嗎?有什麼發現?”
十幾個門徒正加緊清理狹長地坑,其中一人說:
“稟堂主,長老,地坑完全被倒塌的高塔掩埋,已經清理出大半,暫沒有敵人蹤跡,也沒有發現有人的屍體。”
老者搖頭:“他們不可能死在這裡,縱然死了,這麼短的時間裡屍體上也會有氣息殘留。”
“挖,把這段地坑完全清理出來。能飛天的人我是不信,這麼嚴密的包圍他們肯定逃不出去,只可能藏在地下!”
靈溪尊者說:“師叔,我沒有感應到有土系術師的氣息,想遁地而逃怕是不太可能。”
老者說:“當所有可能都沒有發生時,不可能發生的那個選項,或許就是真相。”
靈溪尊者點頭:“師叔說得對,所有人,加緊清理地坑廢墟!”
白日門眾門徒在地上忙著挖坑,花獨秀二人卻越走越遠,已經遠遠離開了雙塔之下的位置。
越往前走,風聲就越緊,只是周圍溶洞範圍也越來越狹小,他們似乎到了溶洞的邊緣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