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秀其實很想說一句,帝國遠遠沒有抹掉那些感染魔氣之人,而所謂的感染魔氣,跟懂得使用魔氣作為武功的人也完全是兩碼事。
比如花獨秀,他就是一個被魔氣感染的人,他的雙眼有遠超常人的視力,但他並不能使用魔氣。
無論是那股詭異黑氣,還是破壞力驚人的黑雷,或者是焱尊者所說的黑色火焰,他都不會使。
鐵王廟那些人透過對獸皮殘片的開發,某些有天分,或者實力不凡的人已經掌握了黑色閃雷的能力,比如北郭鐵男,比如那幾個長老,又比如北郭鐵逸。
北郭鐵逸天分不錯,已能夠凝出黑色閃雷,可惜火候還太差,被紀念澤一劍廢去了雙臂。
花獨秀分析,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練會黑色魔雷,這也要看天分,或者說,是要受到一定“感染”的人,才有可能掌握那種能力。
話說回來,要說鐵王廟的人已經滲透到了北方高原,花獨秀是不信的。
他們的主要精力一是在祖妙界,二是在蛇谷,哪怕是與二者毗鄰的漠北界,他們也僅僅是有意向滲透。
可惜武道大會上小黑蛋遭到自己的狙擊,會後又被漠北總督府清剿。
他們怎可能不遠數千裡跑到這裡來?
這裡沒有他們的根基啊。
這些,花獨秀只是自己思索,一個字也沒有明說。
焱尊者繼續說:“聽虹師妹講,鎮魔塔那裡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有問題的地方是在魂碭山的更深處,就是你登上的那座三百餘丈高的巨型石山。”
花獨秀說:“是。那座石山本身就很詭異,它那麼高,那麼巨大,偏偏是一座直上直下的幾乎玉化的石柱,很難想象它是自然形成的。”
焱尊者問:“你在山上發現很多怪人?他們會使用魔氣麼?”
花獨秀搖頭:“他們更像是被魔氣感染的患者,腦袋不是很正常,思維有缺失,舉止怪異,身上確實有魔氣的痕跡,但並不會釋放黑色氣息或者黑色火焰。”
“而且,他們是被百寶莊園粘杆司圈養的人,說他們有問題,不如說粘杆司有問題。師伯,粘杆司在五行天地動作多不多?”
焱尊者說:“至少目前為止,粘杆司都沒怎麼介入我們修道門派之間的紛爭。甚至帝國總督府,各郡城官府也極少介入,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所有修道門派都藏在大山深谷之中,遠離俗世,我們跟官府極少發生交集的。”
花獨秀暗道,這又是一個井水不犯河水?
漠北武道也是這麼說的,口口聲聲說武道跟官府井水不犯河水,結果一個武道大會常委會暗中決定了多少門派的興衰利益。
花獨秀又詳細把那天在魂碭山巨石峰上的所見所聞和經歷說了一遍,跟焱尊者分析討論一番,卻完全沒有頭緒。焱尊者被四個掌握魔氣的怪人襲擊之事也完全聊不出什麼線索。
花獨秀又問:“師伯,我們來時曾碰到上善宗的摩雲子,想必虹師叔都跟您說了,不知咱們虹門最近遇上什麼問題,跟那些怪人有關係嗎?我雖然本事沒多大,卻有一顆見義勇為的俠義之心,如果用得著我的話,我願意出手幫忙。”
焱尊者說:“多謝你好意。說實話,最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也沒什麼人要針對虹門惹事,非常奇怪。摩雲子的話資訊不全,還需要後續我們派人調查一番。”
他話鋒一轉,說:“不過你們幾個膽子也忒大,摩雲子是上善宗五大長老之一,還是一堂堂主,你們竟敢把他打成那樣,這要是傳出去摩雲子是老臉丟淨,上善宗也抬不起頭來了。”
丁柒柒說:“他本事差,捱揍能怪誰?”
焱尊者苦笑:“本事差的人多了,難道都欠揍嗎?這事你們一定不要在宗門內多說,不要鬧的人盡皆知,傳出去了名譽受損的不是上善宗,而是我們虹門。”
花獨秀碰了碰丁柒柒,趕緊說:“放心吧師伯,我們誰都不會提起的,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焱尊者點頭:“嗯,得了便宜自己知道就行了。”
閒聊一會兒,再沒什麼有價值的話題可說,花獨秀告辭離了大堂,回到客房那邊。
後面幾天,丁柒柒領著花獨秀幾個把虹門,把朱雀谷好好遊玩了個遍,日子是輕鬆又愉快。
只是摩雲子的話始終像是一塊陰雲一樣壓在眾人心頭。
可惜虹門並沒有什麼事發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情況,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摩雲子所說的馬上就要倒大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虹門的師長高手全都暗暗戒備,等著那個所謂的“倒大黴”到底何時發生,以什麼形式發生。
摩雲子自己不知,上善宗掌門卻是知道的,可惜他們總不好打上人家宗門,逼著人家掌門人交代情況吧?
只能是以等促變了。
如此十天時間一晃而過。
花少爺舒服的很,如此仙境一般的地方,天天又有丁柒柒這個心上人陪著,簡直是不亦樂乎到樂不思蜀。
沈利嘉也還好,他就是個隨性的人,只要有姐夫在身邊,去哪裡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