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起,丁柒柒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丁柒柒,緊張的兩隻小手都握在了一起。
花獨秀回身一看,遠處一個飄逸的身影緩緩走來,正是虹尊者。
看虹尊者臉色不善,花獨秀趕緊說:“師叔,這件事不怪柒柒,是我惹的事,怪我,怪我。”
虹尊者輕哼一聲,說:“你不用替她攔著,我都看到了。”
花獨秀尷尬道:“師叔,您來多久了?”
虹尊者說:“有一會兒了。”
花獨秀說:“那……那您藏得可夠好的,連我都沒發現您影子。”
虹尊者冷著臉說:“摩雲子是上善宗長老,還是一堂堂主,你們當著他弟子的面如此折辱他,成何體統?”
丁柒柒辯道:“師尊,我是聽他說咱們虹門要出大事,問他他又不說,迫不得已才動手打他的。”
虹尊者說:“你可能耐了,想打誰就打誰,摩雲子跟我同輩,那是你能打的人嗎?”
丁柒柒噘著嘴低下了頭,但眼神裡仍舊是一股倔強神態,顯然很不服氣。
虹尊者嘆口氣,走到丁柒柒跟前道:“柒柒,你沒受傷吧?”
丁柒柒搖搖頭,沒說話。
虹尊者感知一番,從丁柒柒身上沒發現什麼傷勢,鬆了口氣,說:
“你們太能惹事了,把摩雲子師徒打成這樣,我趕來時又不好出面,只好等你們打完才過來。”
“柒柒,你剛才說什麼,摩雲子說咱們虹門要出大事?他有說出什麼事嗎?”
聽到師尊關懷,丁柒柒心情立刻又好轉過來,趕緊獻寶似的把事情經過講說一遍。
虹尊者眉頭微皺:“摩雲子是這樣說的?”
丁柒柒點頭:“沒錯!師尊,咱們虹門不會是要發生什麼大事吧?淡水河谷那些人是不是要來搶咱們地盤?”
虹尊者搖頭道:“怎麼可能,咱們和淡水河谷井水不犯河水,雖彼此不相往來,但也沒什麼大的衝突。”
丁柒柒哼道:“這還叫沒什麼衝突,那個詞怎麼說來著,人家那叫釜底抽薪!他們斷咱們虹門新徒和供奉收入,不比直接打上門來還狠?”
虹尊者猶豫道:“罷了,摩雲子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他說不知應該就是不知,咱們加緊趕回去吧,有什麼事回去一看便知,你們說呢?”
花獨秀道:“少睡一晚沒什麼大不了,那咱們連夜趕路吧。”
眾人都說好,大夥立刻趕回客棧退了房間,取了行李在夕陽下加緊縱馬趕路。
路上,沈利嘉和路子野跟在最後面。
沈利嘉說:“路兄,你啊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認真了,一點幽默細菌都沒有啊?”
路子野一愣:“什麼細菌?”
沈利嘉說:“就是說你傻!”
路子野:“……可是我覺得那些人很無辜啊?”
沈利嘉說:“你難道沒聽出來麼,真武郡裡有兩個強大門派,他們彼此不對付。虹門比較低調隱忍,什麼淡水河谷裡的幾家門派明面上冠冕堂皇,名門正派一樣,但背地裡斷人錢財,又壞人名聲,阻止虹門收徒,這是要徹底斷虹門香火啊?要你你能不生氣?”
路子野說:“那應該找能主持公道的地方訴訟啊,就像在咱們漠北,若是不想發展成門派間的大戰,便找武道大會常委會大佬們,請他們仲裁。”
沈利嘉說:“大概這裡沒什麼常委會吧?”
路子野說:“有的,五行天地最強盛的門派是玉京山白玉京,我在漠北都知道,玉京山是全天下修道門庭的最高聖地,有什麼爭端的話,不能找白玉京去仲裁麼?”
沈利嘉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一京五門十六宗,似乎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和諧。”
路子野嘆氣道:“我們修道之人最講和諧,道法自然,無為而治,俗世的紛爭是束縛修為的枷鎖,沒想到如此修道聖地,這裡也免不了明爭暗鬥。”
沈利嘉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咱們瞭解還不深,走著瞧吧。”
路子野說:“只好如此了。”
一夜趕路,天亮之前眾人來到一處山谷之中,這裡氣溫比之外界高了許多,甚至很多地方有巨大的地縫,裡面還有絲絲白汽升騰,比之困魔谷的氣候還要溫暖舒適。
朱雀谷到了。
山谷非常狹長,中間一條大河東西橫穿其中,站在山谷之外看,它就像是一條飄動的玉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