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叔年齡很大了,他年輕時就跟著花錢幹鏢局買賣,可謂走南闖北,是花氏鏢局的絕對老人。
但現在,任叔的主要任務已經不在鏢局生意是上。
鏢局的生意太忙碌,他這個年齡已經顧不過來了,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顧家,花家就是他的家。
花少爺就是他家的少爺。
所以花獨秀回到破魔城的當天,花錢就交待了,一定要派遣幾個高手在花獨秀周圍,因為花少爺這趟去漠北惹了不少厲害仇家,他們難免會追到困魔谷來。
放在平時,鏢局的幾個鏢頭就可以給花獨秀解決很大麻煩,但前些日子任叔發覺有些神秘人物在追蹤花獨秀的蹤跡,而且這些人全都不是善茬,很能耐得住性子,幾次花獨秀跟彭瑤瑤上街這些人都沒有動手,而花獨秀和沈利嘉離開破魔城後,這些人也尾隨而來。
任叔不敢大意,破魔城是他們的絕對主場,非但總督府跟花氏父子關係良好,魔流府跟花氏聯手做鏢局生意,連破魔城趙城主也對花家頗多照顧,有人膽敢在破魔城裡鬧事,除非他們一擊得手立刻離開,不然絕討不了好去。
但在外面就不一樣了。
出了破魔城,遠在彼此勢力範圍之外,大家各憑手上本事,誰怕誰啊?
所以任叔一早稟報花錢大掌櫃,由他安排了兩位魔流府長老到鎮魔城“休假”。
名義上是請他倆到這邊來休息放鬆一下,實際是萬一真有人招惹花少爺,而任叔跟張鬍子帶來的人搞不定時,他倆要出來鎮場面的。
任叔話音一落,不知何時巷子一側的房頂上出現兩個中年人身影。
鮑青綱抬頭一看,皺眉道:“魔流府的人?”
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看看街上的花獨秀,再看看圍困花獨秀的豹王門眾人,似乎頗有點“不情不願”的飛身從房頂下來,幾乎是瞬間就飄到了任叔身邊,只留若有若無的風聲在耳邊微嘯。
鮑青綱暗道,果然是魔流府的身法,而且境界還不低。
任叔抱拳道:“打擾兩位長老休息,實在抱歉的很。”
兩人客氣道:“無妨,無妨。”
花獨秀眼尖,立刻抬手喊道:“劉長老,馬長老,好久不見啊!您二位身子骨還硬朗啊?”
劉馬二人輕咳一聲,說:“託花公子的服,還可以。”
花獨秀道:“什麼公子不公子的,我是府主的徒弟,說起來您二位還是我師叔呢!”
“那什麼,劉師叔馬師叔,這些人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抓我,我可是魔流府弟子啊,這種事你們管不管?你們不管也得管啊,不然我被他們抓去,萬一他們逼我說出‘魔流叱風痕’心訣什麼的,我招架不住,豈不是成了咱們魔流府的千古罪人?”
劉師叔和馬師叔老臉那個難看啊。
他倆還沒開口表態,鮑青綱忽然仰天大笑。
丁柒柒小聲說:“小花,你真的是魔流府弟子?”
花獨秀說:“當然啦,我昨天不就告訴你了麼,你以為我騙你呢?我給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會騙你。”
丁柒柒說:“那他為什麼要笑?我沒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有哪裡好笑啊?”
花獨秀說:“大概他腦筋短路了吧。”
鮑青綱笑了一陣,兇狠道:“好一個不管也得管!花獨秀,你搶我們豹王門至寶在先,毀我們秘籍在先,現在卻要挑弄兩個門派爭鬥?”
“你以為我會在乎?別說劉馬兩位長老在這,就是吳府主在這裡,我依舊要抓你,大家聽令,動……!”
鮑青綱剛要喊動手,聲音卻忽然卡住了。
“動”之後,沒了下文。
難道是他怕了?
不至於。
兩個魔流府長老雖然很強,但他這邊一次出動四位家老,另外四個年輕弟子也都是豹王門的一流好手,真打起來他們一點不虛。
這次鮑山師叔發了大火,連青揚師兄都被罵的狗血淋頭,如果不能抓住花獨秀,拿回那件秘寶,他鮑青綱絕沒有臉回去。
別說跟魔流府起衝突,今天就是打死這兩個長老他也不怕。
大不了魔流府找上漠北豹王城去,到時候理論理論,看誰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