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年輕人大大咧咧躺在椅子上,直勾勾看著自己,大總管有點不開心。
我本人出面,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漠北界總督府在跟你們談判。
你們就是兩個江湖門派的小小門徒,能坐在我面前說話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居然還敢躺在那裡看我?
還敢拒絕我的提議?
江湖和官府再怎麼井水不犯河水,也要講究一個論資排輩吧?
我堂堂總督府大總管,哪怕是你們的掌門坐在這裡,也不敢如此不識抬舉。
難道真要逼著我安排殺手幹掉你倆不成?
話雖如此。
情報不對等,就容易出現誤判。
就比如,這位胖胖的大總管還不知道他另一個同行的遭遇。
在遙遠的困魔谷,花少爺想幹點什麼,彭總督都會十足的配合,彭路呢?彭大總管哪裡敢對花少爺吹鬍子瞪眼,想瞪眼,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只要花少爺想鬧,天大的窟窿都能捅下來,那豈是一個大總管能補的上的?
當然,花少爺不是個不識抬舉的人,他也不想讓別人為難,畢竟今晚的會面,初衷是為了解決問題的嘛,不是為了讓矛盾升級。
看大總管臉色難看,花獨秀說道:
“我有個提議。”
大總管說:“花公子請講。”
花獨秀說:“比賽還沒打完,我現在是八強,後面還有四強,還有決賽。這樣,我這四十萬兩銀子,原封不動的繼續投注下一場,還是買我贏,賠率不論。”
大總管臉色陰沉:“花公子就這麼自信能贏?還是說,四十萬兩滿足不了你的胃口,你想拿走更多的錢?”
花獨秀搖頭:“我對錢沒興趣,錢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而已。”
“但是,既然賭場有總榜,我就不能忍受別人壓我一頭。哪怕是這四十萬兩全部雞飛蛋打,我也不心疼,但我必須要在賭榜的第一名上待著。”
大總管眼睛一亮。
花獨秀繼續說:“四十萬兩繼續買我下一場勝出,輸了就輸了,贏了的話,我還是不拿錢,繼續再買下下場。”
“不過總管大人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為難,等到我得了冠軍,該兌現契約時,我一定會想到一個合適的條件提給您,用這個總督府可以做到的條件來抹掉應賠付的款項。”
“您覺得如何?”
大總管想了想,雖然花獨秀有點瘋狂,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不過這個提議卻是可以接受的。
不接受,要麼咬牙從總督大庫裡拿錢賠給他,要麼就派出殺手幹掉他。
畢竟那是下策,武道大會舉辦了十幾屆,六十年了,整整一甲子,總督府從來沒幹過這種事,當然也不能輕易在花獨秀身上破戒。
接受的話,後面還有幾場比賽,或許花獨秀在哪裡馬失前蹄,把錢全虧掉了也不是沒可能。
甚至這可能性還很大。
你能打,比你還能打的人多了去了。
花公子,你是沒見過世面吶?
聽說粘杆司那些人安排了一個極其厲害的校尉參賽,只要遇上他,花獨秀就只有死的份。
更不要說今年還有祖妙界鐵王廟少主壓陣,那小子,別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成名許久的老江湖怕也不是他對手。
但,奇蹟真要發生了呢?
假如花獨秀真能贏到最後,那就按今天的決議來執行。
反正你說了,你肯定會提出一個條件,一個總督府能做到的條件,來抵消應陪的款項。
大總管鬆了口氣,笑眯眯道:
“可以!花公子,你的提議我接受了,不過事先要說好,假如你真贏到最後,你提出的條件不能太苛刻,必須是我們總督府能夠做到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