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紀念澤劍招使的又雜又亂又緩慢。
她一雙美眸隨著面前飛來飛去的蜜蜂快速轉動,手中綠枝快速點刺,卻大多無功而返。
運氣好刺中幾次,卻因為不敢發力,把蜜蜂擊飛卻根本傷不到蜜蜂。
紀念澤很快腦門佈滿一層細汗。
這種練法,太彆扭,太費勁了。
根本就是自找彆扭?
練了一會兒,不等薰香燃盡,紀念澤就滿頭汗水的跳出蜂群,皺眉說:
“這樣太累了,而且我找不到感覺。”
花獨秀點頭:“第一天你就能找到,那才是見鬼了。”
他抽出小紅劍,緩步踏進蜂群,說:“看好哥哥是怎麼做的。”
紀念澤懶得計較他的口頭便宜,只是仔細盯著花獨秀看。
花獨秀點點腳尖,身子輕輕晃動,似乎在找某些韻律。
甚至連腦袋也跟著輕輕抖動起來。
在花少爺的腦海裡,他的花氏樂隊已開始演奏。
瀟灑起劍,花少爺動了!
一陣青色舞動,花少爺化身為隨風遊蕩的綢緞,如此的飄逸,如此的靈動。
真正的無招,卻遠勝世間絕大多數劍招。
紀念澤認真觀看,身子一動不動,只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動。
花獨秀使出的劍招,在她眼裡又有了新的發現。
不單單是劍意,花獨秀的劍,完全沒有招式的桎梏。
正如他所說,每一劍都要刺中蜜蜂,但又不能把它刺死。
完全是隨心而起,隨手起劍,下一招刺向哪裡,全憑第一招刺完劍鋒滑向哪裡,而最近的蜜蜂又飛向哪裡。
如果單單是這樣,那還不是很難,難就難在花獨秀出劍太快了!
紀念澤敢肯定,僅僅一息之間,即一呼一吸間,花獨秀就能出十幾劍!
劍劍不落空,劍劍中的!
紀念澤越看越吃驚。
以前,她只知道花獨秀的劍法非常之快,身法非常之詭異。
以為他只是為了快而快。
但現在她知道了,花獨秀不單是快,還要無比的精準。
不單是精準,還無比的流暢。
化有招為無招,強無招似有招。
只有近距離觀看,並且事先聽花獨秀講過這般練劍的意義所在,才能意識到,做到這種境界是多麼的可怕。
紀念澤雖站在屋門口一動不動,但手已在隱隱抖動。
心裡萬分驚懼。
他才十七歲吧?
而且天天浪蕩不羈,幾無正行。
就是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人,居然劍法到了如此境界?
聽說他曾是魔流府史上最年輕的長老。
魔流府,困魔谷穩居第一的豪門巨派,門下卓越弟子何止百千,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紈絝子弟,何德何能能被授予長老一職?
以前不理解,現在,她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