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雖身無大礙，可道心以死，跟個死人也沒什麼差別了。”刑邪嘆了口氣道。
秦老大笑著從天而降，眾人歡笑著讓開了一條道，讓秦老來到百里歌面前。
“秦老。”百里歌恭敬地衝對方抱了抱拳。
“好，很好！”秦老開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古樸的圓盤。
在看到這個圓盤時，百里歌發現，隋楓那無神的瞳孔明顯狠狠縮了一下。
“隋楓，不需要我親自動手吧？”秦老淡漠地對他說道。
“弟子……弟子明白。”隋楓咬著牙，步履有些蹣跚地走了過來，將手輕輕放在圓盤之上。
他的面孔頓時變得一陣扭曲，而後整個人彷彿都被抽乾了力氣，軟軟地倒了下來。
幾個外門弟子過來，毫不客氣地將他扛起，丟到了牌坊之外。
這一系列的舉動，讓百里歌的心跳猛地加速，同門之宜在這裡似乎根本不存在。
“十萬天道道意，這是你進外門贏得的獎賞。”秦老在看向百里歌的時候，又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百里歌接過圓盤，方才恍然大悟。
那些等待著高塔試煉的修行者，身上的天道道意最多也就十萬出頭，可外門弟子最差都能有二十萬。其中原委，竟是以這種方式得來的。
自己本就擁有二十一萬天道道意，再加上這十萬，就是三十一萬之巨，這在外門中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也難怪那些外門弟子變臉如此快速，想必是不願得罪自己。
“這十萬道意或許並不完全與你適用。不過不要緊，你的眾多師兄師姐，他們手頭上同樣有許多用不上的道意，你可以同他們交換。實在找不到交換的話，你也可以來找我，老夫，儘量會滿足你的需求。”
秦老的這番話，讓周圍的弟子心頭又是一顫。秦老鐵面無私，這是眾所周知的，對於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極少關照，更別提許下什麼儘量滿足這種承諾了。
他們看向百里歌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敬畏，有不少女性修行者更是露出了狂熱的神情。
“多謝秦老，弟子感激不盡。”
百里歌在類似的場合經歷多了，也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微妙成分，他當即非常懂事地一躬到底。
“好好好！”秦老又連連說了三個好字，讓百里歌在此安頓下來後，隨時可以去找自己，然後便飄然離去了。
一眾外門弟子這才重新擁上來熱情地祝賀，更有女性修行者對他頻頻示好，甚至想要來拉他的胳膊。
百里歌卻壓根沒心思理會這群傢伙，他注視著朝山下緩緩走去的隋楓，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可憐對方，修道，遠比這更殘酷的事他都經歷過不少。他只是有些唏噓，對方曾也是個拼了命從高塔試煉中脫穎而出的曠世奇才，可安逸的生活卻完全消磨了他繼續向前的意志，直到，被無情地淘汰。。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暗暗嘆了口氣，百里歌推開人群，朝著裡面走去。
他挺拔的身姿，與佝僂著離開的隋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